成傻逼。
张延龄清楚地知道,覃吉就算无心作恶,却也间接做了坏事,让朱祐樘在登基前,根本就没办法接触到有用的讯息,甚至是在当政后的最初几年,也由一些人继续编造一个更大的信息茧房,直到五六年后,朱祐樘才逐渐从里面走出来。
再然后……
刘健和李东阳等文臣,又以朝堂为背景,给他塑造了一个更大的,让他以为自己是“明君圣主”,且还是“仁孝之君”的谎言,继续让朱祐樘困在里面无法自拔。
朱祐樘道:“延龄,你继续说。父皇为什么先前不理会,这次又让我来查案呢?”
“因为君上,想以此来证明,姐夫你是否有继承大统,将来治理朝政的能力。”张延龄道。
“这……竟是父皇对我的考校吗?”
朱祐樘显得很惊讶,“不是让我把案子查清楚吗?我觉得……只要能查清楚,就是对父皇最好的回报。”
张延龄郑重地摇了摇头,道:“姐夫要顺利通过这次考校,并不是非得把案子查清楚才信……反而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倒是会让君上觉得,姐夫的能力不行,不足以托以大任。”
覃吉不满地道:“二公子,你别言笑了,这能调查清楚案子才是能力的体现吧?你怎说反倒显得能力不足?”
张延龄道:“身为储君,要做到的是驾驭群臣,而不是把臣子一锅端,真把所有事查清楚了,就会发现有一个天大的窟窿,怎么都填补不了。
“就像各地衙门,也都会有亏空,每一任亏空都会留给下一任,然后下一任再继续往下传……以此类推,那通州仓的亏空,该往谁身上牵扯呢?是前任?还是下一任?”
朱祐樘一脸迷惑地道:“延龄,你说得好复杂啊。难道仓储之事,不应该账目分明吗?”
张延龄笑道:“姐夫,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任何衙门,都做不到收支平衡,永远是花得比赚的多,但因为衙门本身有公权力,也就是说他们有花钱的权力,就算一时花多了,也没人敢把他们怎么着,长此以往,就形成恶性循环。
“就好像通州仓之事,背后牵扯太多了,甚至牵连到了内府,跟君上有关。或许姐夫昨天吃的什么东西,所用就可能是出自太仓或是通州仓克扣下来的钱粮,那太子要把这些也全都查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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