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道:“我……我其实也不是很仁慈。延龄,你不用这么说,我大概明白,我现在已经能承受很多事。老伴,你让延龄继续说下去。”
连朱祐樘自己都知道,以前他就是温室中的花朵。
并非身为皇帝的老父亲要给他制造一个温室,而是宫里的环境造就这一切,他只能生活在温室里,身边人也怕伤害到这个淳朴善良的少年,便给他编织了一个看起来很美好的蚕茧,觉得什么事可以等“将来”他成长了再去接触。
但“将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才是真正的成长,却没人给他说清楚,直到朱祐樘成婚后,跟张玗聊得多了,才发现自己就跟个傻逼一样。
也因为张延龄知道,自己这个姐夫,智商是正常的,性格虽然内向,但也不至于到自闭症那种程度,为什么会出现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行的状况……只能说姐夫自小便被人关在笼子里,没有机会接触笼子外的世界所导致。
张延龄道:“这件事之所以会被揭发出来,乃掌银台司的礼部尚书李孜省在背后谋划,他的目的,其实是要打击万安和刘吉二人。”
朱祐樘问道:“是党争吗?”
“是,也不是。”
张延龄郑重地道,“此二人,曾经对李孜省言听计从,但自从君上生病以来,他们想把持朝政,尤其最近几个月,吏部事务基本被李孜省把持,用人上,两位阁老无法插手,导致双方结怨。再加上为君上治病事,二人依赖邓常恩,导致双方关系迅速恶化。”
“好复杂。”
朱祐樘听到这儿,眼神中虽满是迷茫,但求知欲却越发旺盛。
他似乎很想知道事情背后隐藏的因果。
他不想当一个永远被人蒙在鼓里的铁憨憨。
张延龄道:“李孜省找人参劾后,君上之所以一直未予理会,是因为关系到朝廷稳定,更关乎易储之事。姐夫,请见谅,我就这么把事情说出来了。”
“哦,我知道了。”
朱祐樘低下头道,“先前你姐姐也提醒过我。”
“还是别说了吧。”
覃吉着急了。
跑来公共场合大肆谈论易储之事,且还是当着太子的面,覃吉会觉得,这跟房帏之事一样,根本就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需要避讳!
但正因为他这种鸵鸟心态,作为太子最亲近之人,处处避让,算是间接帮助了万贵妃、梁芳等人,把太子困在一个封闭的信息茧房内,让其逐渐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