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今没有筑基架子,还和气的说起往事,不由得都放松下来。
“你这剑确实耍得不太行,像是身上绑了链子,脚下坠着铁胆。又像是放不开手脚,怕伤了别人。扭扭捏捏,终究是不成的。”莫以今道。
“那怎么才能把剑练好?”陈愣子问。
莫以今笑道:“斩去枷锁,明悟自身。”
陈愣子问道:“我能斩去么?”
“能!只要你想!”莫以今很是坚定,“你是内秀之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成。”
陈愣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莫以今看着他,笑着道:“这样吧,你是我引进山门的,便拜我为师,我给你改个名字。”
“什么名字?”陈愣子好奇发问,旁边闵秋肥使劲踢了下陈愣子腿弯,陈愣子当即跪了下来。
“人言非宁静无以致远。”莫以今仰头沉吟,“你生性纯质,必能沉静专心,到时厚积薄发,或能大器晚成。你日后就叫陈致远,宁静而致远。”
自此陈致远得了名姓。
时光荏苒,陈致远入道后,专心修行而不得法。
无奈转做他事,豢养过灵兽,伺候过灵植,曾修习丹道,学过制符,还涉猎阵法之学,可惜一无所成。
眨眼十几年过去,陈致远已到了三十岁,他发了狠,跟着闵秋肥学战阵斗法。
愚夫山本就是四乱之地,而铁剑门又处于通衢之地,一向不得安宁。
最近出了个锦绣仙人,交游广阔,大收门徒,听闻放了话,说要取铁剑门而代之。
陈致远修为进展极慢,又没啥别的手艺,便请命随战。
山门外打了一通,幸好闵秋肥拼死相救,陈致远算是活了过来。
两人被送回山门静养,闵秋肥沉闷无声。
“我想通了。”闵秋肥缺了个胳膊,瞎了一眼,坐在陈致远身旁,“咱师父十七岁筑基,可我修道几十年,都三十了,留在练气八层过不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等战事过去,我就找个女人成家。”
“师兄,是你老相好柯欣师姐么?”陈致远问。
“死了,她死了,你没瞧见?不过咱们这破地方,早死晚死都一样的。以前羡慕生在桥山,后来想想,人家也是从咱们这地步拼出来的,羡慕不得。”闵秋肥长长叹气,“我打算纳几个凡俗姬妾,修士一般不去杀凡俗,到时候好歹能保住命。然后就多生孩子,盼后代出个能耐人吧。”
陈致远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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