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的,命盘里已经乱成一团,早就分说不清。
沈绵桉点了点头,继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霍湛看着沈绵桉的马车逐渐走远,心下蓦然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走了。
他放纵惊涛骇浪的情绪在眼底翻滚了片刻,随后阖上眼皮,把所有的妄念再次结印,藏在心的最深处。
12
几个月过去,沈绵桉还是常常想起自己见霍湛的最后一面。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问他一些什么,他时常入梦,就站在那将黑未黑的天色之下,静默的看着她,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开不了口。
她按照兄长的嘱咐,走了出来,带着真正的兵防图。
是的,萧昀得到的那一幅是假的。
东秦真正的兵防图藏在兄长的脑海里,每一处山峦每一处关隘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日夜非人的折磨里,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清晰。
兄长最后的时刻,将兵防图的关键,一字一句的,全都告诉了她。
沈绵桉自小过目不忘,记忆力好到惊人,她本就熟知东秦地形山峦,并不费力的将这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在逃离临平的当晚,她摒除所有闲杂人,将那副兵防图一点一点的画了出来,而后伏案泣不成声。
那些山峦溪流城池,一笔一画勾勒出的江山,都像是洒着兄长的心头血。
她顺利的将这幅图交付给了南朝女帝,萧昀也拿着那幅假图开始作战进攻,结局不消细说,自然是大败无疑。
平城殊死一战,南朝东秦两面夹击,一下便削去萧昀大半主力。
明明战事推进的格外顺利,无数人的性命都不曾白费,她心上压着的担子却像是越来越重。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关键的地方,导致眼前战局像是迷雾一般的看不清楚。
待到六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的时候,萧昀已经被萧天霁逼到东南一角去了,她也终于结束长长的幻梦,缓慢启程,一路从南朝辗转回到东秦京城。
霍浅的病症好了很多,她已经不再发狂,但还是神智未醒,沈绵桉一路上精心细致的照料霍浅,她已经打定主意,等回了京城便将霍浅安排在自己母亲的别院里。
这样她便不用同旁人接触,免受许多风言风语。
霍浅此生,已经足够凄惨。
明明出生名门,上有父母疼爱娇宠,下有亲弟支撑门楣,本该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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