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这么一瞧,瞬间明了。
眼神不可自抑地微妙起来。
这是……
被陛下气狠了?
这得多大劲儿啊,连官窑里头烧制的琉璃都给干碎喽!
眼睛都气红了,却无人可怜他,甚至还有的在幸灾乐祸。
你说你惹他干啥。
右手被袖口掩着,里边情况不注意看都看不清,可小丫头向来对这些漂亮东西挪不开眼。
白玉琉璃,盛着暗红的酒水,叫烛光灯盏一灼,天上月华一泼,闪着粼粼波光。
她啃着糕糕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眼睛一直跟着转。
却见着他手上一个用力,杯盏碎在手心!
你说你挑个不亮的悄摸干就行了,你想捏多碎捏多碎。
这下好了,偏挑了个最惹龙眼的。
当着小龙崽的面毁她家宝贝!
赔!
必须叫他赔哇!
叫个小丫头片子点出来,詹南禹恨不得找个坑钻进去!
捏着碎片的手被盯得像是有烈火灼烤一样,难受极了。
本就掉份儿了,这下还不得再说他肚量小!
童言无忌,詹南禹下不来台,指望着大启陛下终归顾及着那点岌岌可危两国情谊,出言缓和一下。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傅应绝纵容得很,像是未听见一般,半句话不说,只视线沉沉压着他。
小人儿眸光纯澈如山间清泉,不带指责,詹南禹一对上竟是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去。
太亮,太干净了。
显得他所有的阴暗无所遁逃。
詹南禹手收紧了几分,尖锐碎片刺穿皮肉传来钝痛,他才冷静了些许。
“是南禹粗心了,望小殿下莫怪。”
吐息不稳,紧咬着舌尖,笑意僵硬。
抑制住满腔的怒意与耻意,手上微微松开,碎片又从血肉中剥离。
已然是失了气度,还要强行赔笑。
詹南禹觉得四周的视线像是将自己牢牢钉死,浑身不自在。
好在傅锦梨也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意味,只奶声奶气教育他。
“下次不许了哦。”
小杯子亮晶晶,捏碎了手还要流血的。
詹南禹牵强地扯唇,“是,南禹当谨记。”
按理说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同傅锦梨一个皇女,身份上也大差不差。
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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