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边陲,无外乎此!
詹南禹手上用力,连杯盏里的酒水都细细颤了个水花,显然是极力忍耐。
那水花渐渐平缓,没了涟漪。
他也很快恢复了神色,装作听不出言外之意,爽朗一笑。
“陛下说笑,南禹戏言。”
他又去看傅应绝怀里的人,话说得似乎真心实意。
“南禹自幼与舍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
“只年前妹妹心有大义,和亲离去。今日一见小殿下倒是倍感亲切。”
他话语方落,鸦雀无声,就连乐曲演奏都很有眼色地停了下来。
宴上众人,心思各异。
周意然把玩着腰间玉坠的手微微一滞,眉眼一动,双目似有剑刃,直直射向詹南禹的面门。
李源一个大老粗,都听出些许门道来,同样不善地看了过去。
也不知他如何提到这个,这话可不能随意说。
公主和亲,那是由来已久。
可是……
朝臣面色也不太好,他南度公主不知几多,自家这边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那能比吗!
众人仅仅是君臣情谊听着这话都或多或少有着不忿,那上头呢?
上头那个将人揣在心尖尖儿的呢?
帝王逢人便带三分笑,无论意味如何,好歹看起来也是给了个好脸的。
可此刻,那张冷白面皮却是慢慢沉了下来。
傅应绝心头好笑,实在是作弄不明白了。
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亦或是觉得他手段温和不少,可肆意挑衅?
“和亲?”
帝王意味不明,嗓音朦胧像是罩了层黑雾。
“无能鼠辈作为也。”
半分怒意不见,字里行间却不再给他留遮羞布。
公主和亲,两邦邻好,在他眼中不过是能力不足,割肉换安。
詹南禹笑得勉强,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从容。
他好歹是南度皇子,没想到傅应绝这般不给脸面,将他南度贬得一无是处。
坐在他身侧戴面纱的女子名唤詹十鸾,一直安分待着,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连皇兄詹南禹频频找茬都没理,却在听到傅应绝话语的时候,没忍住抬头去看。
一双美目都带着弱柳扶风之意,清晰地倒映着上头人的模样。
那人嚣张至极,身姿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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