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拉近了严嵩,脸上又露出了决一死战的神态。罗龙文和鄢懋卿也把椅子拉近了父子俩,神情严峻地坐在那里。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严嵩这时眼中闪着平时一直深藏不露的光,“可先要自己人争气。严世蕃,把你先前说胡宗宪和织造局那番话再说透彻些。”
“死不怕!”严世蕃一开口还是拼命的样子,“就怕死在哪儿都不知道。文龙和懋卿糊涂,说织造局买田的事要么是胡宗宪使的坏,要么是织造局的人使的坏。我看这两种都不可能。胡宗宪这个人自恃才高,不听话都是有的,但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现在是官做大了,怕受我们连累,瞻前顾后地就是为了留退路,怎么会自己去烧火。”
严嵩慢慢望向自己这个儿子,满是鼓励他说下去的神色,就是这些地方,这个儿子的过人之处让他也时有佩服。
严世蕃在父亲的目光中受到了鼓励,说话更有了中气:“织造局的人这样干更没道理。要知道,在我大明朝所有做官的人都有退路,大不了辞了官回家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太监们没有退路,他们只有一个家,那就是宫里。他们这样做,那是连家也不要了。没这个搞法。”
罗龙文和鄢懋卿受他的启发,都在那急剧思索起来。
鄢懋卿突然失惊地说道:“是不是皇上授意他们这样做?”
罗龙文也惊了一跳。严嵩却仍然平静地躺在那里,望着儿子。
严世蕃手一挥:“不会。要是皇上授意,今天也不会把我父子叫去,气成那样。这个假是做不来的。”
罗龙文、鄢懋卿都转望向严嵩,严嵩终于点了点头。
严世蕃:“爹刚才责备我们也责备得是,是我们没有管好下面的人。现在这个结都在郑泌昌、何茂才两个畜生身上!昨天接到他们的呈报,只说是淳安有刁民通倭,并没说织造局买田的事。呈报的日子是六月初七,那时织造局买田的船已经开出了,他们不会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不报!”
罗龙文立刻肯定:“这两个人耍了心眼!”
“他们为什么玩这个心眼呢?”鄢懋卿脑子有些跟不上了,又不能够不跟上话茬,便把两眼翻了上去,在那里胡乱想着。
严世蕃站了起来,又习惯地踱起步来:“没什么想不通的。这两个畜生一定是卷到那些大户买田的事里去了,自己想趁着改稻为桑捞一把。可我们又派了个高翰文去,他们便不乐意。弄得不好是他们撺掇着那些大户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压人。心想着只要把改稻为桑搞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