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亏啊。
之前田儋假借陈王相托之名,呵斥公孙庆,一来有名义在手,二来齐强而景驹弱,田儋不怕得罪对方。
可吴广不同,他坐拥燕赵,麾下兵卒不比齐国少,又有大破王离秦军之威势,威震天下。田儋自诩齐国不弱,心中也少不了对吴广充满忌惮。
而在名义上,哪怕不管陈胜家眷和楚国朝臣的问题,吴广的大哥可还在他手上呢。
劫人家眷不放,这事情说破了天,他齐国也不在理。
田儋不是什么伶牙俐齿之辈,现在被蒯彻抓住此事并以大义呵斥,一时间无语反驳。
好在有田荣站起来进行回应。
“先生勿要激动。”
“吾齐国与暴秦不共戴天,从无投秦之心。且大王前日在平原屯兵,正是要相助吴王抗秦,只因粮草尚未齐全,故拖延了些日子,哪知吴王已破秦军,吾等只能退兵回临淄。此事可显示我齐国抗秦之坚定,何来与吴王为敌,与天下反秦之士为敌的说法?”
“至于吴王与陈王家眷,先生怕是有些误会了。吾等亦佩服陈王与吴王反秦之大义,只因河北战乱,秦军纵横四处,吾等见他们皆是老弱之辈,怕其受秦军惊扰,故而挽留于齐,好意相待。只等着吴王战胜之后,再遣人护送至河北,吾等一番好意,先生怎能如此误会?”
田儋也反应过来,顺着道:“然也,寡人乃是好意相留他们,谁料吴王竟误会至此。先生今日既来告知河北胜战之事,寡人算是放心了,当让人护送吴王与陈王家眷前往河北,以使寡人与吴王之间不生误会。”
“原来都是误会啊。”
蒯彻笑眯眯的向着齐王拱手:“齐王既善意相待,那想来吾主就放心了,彻先代吴王谢过齐王好意。”
齐人既然让步,这一次出使目的达到,蒯彻便顺势给齐王一个面子。
这时候要是再不识好歹,继续进行呵斥,把人逼得下不了台,田儋免不得恼羞成怒,直接翻脸烹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外交上的分寸,必须得谨慎把握。
果不其然,见到蒯彻上道没有再多说,田儋也松了口气。
此事他并不占理,齐国也不想和刚刚大破秦军的吴广结仇。
他之所以先将蒯彻晾在临淄三天,又以无礼态度对待。
其实是为了给吴王使者一个下马威,打消其胜战之后的锐气。并向蒯彻表明,你吴广打赢了秦军又如何?
我齐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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