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小皇帝就是来张府探病的,所以朱佑樘并没有打算一次问太多问题。
因为当下张峦正在病中,按理需要静养,一下子聊太长时间不好;另外朱佑樘也说了,以后会让覃吉他们来问策,既然有回头,那眼下再问就显得不那么合时宜,而且最好是有个人充当中间人,由其来折腾张峦……他这个做皇帝的负罪感才没那么强烈。
怀恩在外边的院子里接连催请了三次后,朱祐樘才起身,准备离开。
朱祐樘道:“岳父,本来我打算留在这里用膳……但怀大伴说,宫里还有很多事等待我去处理,所以只能先回去了。”
“哎呀,陛下您能来寒舍,已是臣的无上荣光,焉敢留您用膳?”
张峦直起身子,一脸感激地道:“其实说起来,陛下至今为止还没有长时间在宫外停留过,此番登门,已属破例,岂能再奢求更多?还有便是臣这光景,也没法与陛下一起同桌用饭,连敬杯酒都做不到,实在是惭愧!”
“岳父好好养伤,将来会有机会的。”
朱祐樘宽慰完张峦,便挥手惜别,然后向门口走去,脸上犹自带着几分不舍,半道上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问道,“岳父,先前让你彻查梁芳案,其中牵扯到的朝臣,不知你怎么看?”
张峦问道:“请问陛下说的是谁?”
朱祐樘驻足,蹙眉道:“别人倒也罢了,但涉及阁臣彭华,还有倪岳他们……尤其倪岳,他做过东宫讲官,还曾在文华殿听政时为我答疑解惑,其实我很不舍得处罚他……
“虽然怀大伴也说,倪先生当初为我上疏,其实包藏祸心,但终归是帮到了我……我曾听皇后说过一句话,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既然倪先生没有伤害我的行为,若只是因为他在父皇陵寝选址问题上与岳父有分歧……”
张峦赶紧表态:“陛下别顾及微臣的感受……据我所知,倪岳只是做事上显得偏激罢了,再便是被人利用,不如放其还乡。至于李华……臣认为,李华的案子,倒也没什么,他只是梁芳案中不起眼的小角色,放不放都不影响大局。至于彭华嘛……”
朱祐樘见张峦欲言又止,加之他不知道张峦背后跟彭家的牵扯,不由好奇地问道:“那又怎样?”
“嗯!?”
张峦见皇帝如此反应,心中稍微有些疑惑。
他在想,我只说要善待倪岳和李华,陛下就这么热衷问我彭华的事情,那岂不是说……陛下这个人很仁慈,根本就不舍得对大臣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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