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剥田埂边栽种的嫩胡豆角,边剥边吃。
“油菜花咋这样少?”
“烧的一柱香呗!”
这女的说了和其他女的你看我我看你,咯咯笑了起来。
兽蛋儿阅历界算顾盼自雄的,却不知笑料在哪被这些叽叽嘎嘎的笑声笑得周身起鸡皮疙瘩。
转而问:“都是女的,男社员哪里去了?”
女人们有的吊起眼角,有的又咧着嘴笑:“男社员体弱,集中休息去了,只有女的还绵得!”(柔韧,经受得起)
这他放眼田野都是荆钗布裙早就想问的,问与不问心中都有数。但还是像挨了一棒。
女人们故意跟他扯也就故意再问:“哈,兴集体宿舍了哇?在哪里?”
“那里!”
“坡上,你去看嘛!”
许多双手乱七八糟指着,又互相挤眉弄眼,对他呲起牙巴笑。
“笑!吃了笑婆子的尿哇!”
那里遍坡是开花的珙桐树,白白的花,大朵的花,像许多白鸽束着翅膀,不飞了,就在那里。
他心想说了许久的天堂,天堂原来就是这样。
有点像一个异景,太乙馀粮、三锁坟那样的异景。
异景雨光闪烁,雨声哽咽,差点要下倾盆大雨,随胸怀之延伸洒向历史纵深平陆广原沟沟壑壑颜巷蚁穴。
不防被女人们叠了罗汉,咯咯笑着揉他的面团,还想把他来个五马分尸。
他差点没有动蛮,最终只选择了十指并举去掐腰戳屁股,搞得她们惊慌失措又叫又笑,才终于突围。
发现她们在欺负他时还向他衣兜和背包里塞了些嫩胡豆角,他转身大声向她们喊了两声谢谢。
遇有个女人在沟里捞小虾,笆篓盛的田螺和小虾,有一二两。
“噢,沟里还有小虾!”
女人直起腰:“没有了,光了!”举撮箕给他看,捞起的都是草根、沙石、虾皮和螺壳。
“你来,这里有!”
女人走来,果又捞起一些,笑着说:“你好怪哟,看得穿水!”
携具匆匆而去。
正往瓦罐里舀水,见这人站在门口。
嗔道:“嗨,你这个人,这家才生了娃儿!”
“啊?”他忙道,“那我赶个礼!”
手伸进背包里,五角钱买的两个包谷馍馍,摸一个进屋去给她。
女人捧着跑进内室。
冷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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