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苦力交谈,问你们赚钱不易,不吸烟行么?答道若是不吸烟,我们干这苦力做啥!唉!”
他唉这一声之后,又呵呵笑了。
众人也照样表情复杂,都像恨铁不成钢似的,摇头苦笑。
“*片介入社会之深,据说若无*片税,连政府机关也恐怕要关门大吉了呢!
“再说这个税字,它比起*片来,更令人头疼。眼下,地方军阀建立防区制以之征税,主要用来养兵。
“听说有的地方完纳之粮税,推算起来已至民国五十余年,更有已征到民国六十九年的!其他各种之税,还有捐,我也不能一一。
“我交道打得多的是保商税,沿途险恶乃至平缓山隘,有团丁的保商哨口,他还可以掩护你走一段路,须得交保商税,连对苦力小贩都不放过。你有时要疑心这些保商的,他本身就是匪。”
说到此他不禁做了个怪相,把大家都逗笑了。
“如此地方如何不穷。所遇有实习考察的大学老师,听其说起,他们造访西部地区有的县衙,就像个叫花儿窝,满庭蒿草,除县长外只有文书一人。文书蓬首垢面,县长千呼万唤才慢吞吞踱出来。
“人道是:进了某某县,衙门是猪圈。大堂打屁股,满城都听见。”
几句顺口溜赢得个满堂彩。大家有的摇头苦笑,有的则哈哈大笑,议论声也四起,半天才停下来。
“好的地区也有,但凡是河流水势平缓的地带,盛产稻米的坝子,都一派富饶景象,吃住都很便宜。
“多地在修公路,有的叫什么战略公路,连小脚女人都在运土打夯,这连敝乡留仙镇,都还在纸上谈兵呢!
“所过地方再穷,总有县中一两所,有的还有女子中学,初级、两级小学都能做到遍地开花。
“大学师生带着课题做民间考察,工学院学生结队实习者,也多所遇见。有个叫《中华职业教育改进社》之农村考察团诸君,我即有幸先后在两个省份遇到他们。”
说到此嘎然止住。
众人问:“说完了,有何感慨?”
“我陈述的都是所见事实,倒想问各位有何感慨和见教?”
自怡子道:“林则徐言鸦片为中国之巨害,其杀吾国民甚于干戈、瘟疫、饥馑之患。然我所纳闷者,五湖散人讲那脚夫苦力,吸了鸦片就有力量,一过了瘾,二挣了钱。你说他挣的钱全都拿来吸了鸦片,我看未必。总而言之,他身体是好好的呀!”
尉迟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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