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吃饭要钱,穿衣要钱,住店要钱,更别说那轮回银,一百两!我活着当人的时候,想都不敢想这么大的数目!”
一番话下来,台下嗡嗡不已,显然都有共鸣。
只有李长安懵懂不知。
刘雄又负手等台下氛围发酵了一阵,才示意安静,继续说:
“大伙儿中可能有人说,咱们都成鬼了,时日不值钱,攒个百八十年,总有筹齐银子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招手让人上台。
是个佝偻苍老到几乎不成人样的老汉。
“这是咱众妙坊的老资格,刘老。”
老汉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您老到余杭城多久了?”
老汉小心回答:“记不太清,只记得那年朝廷征岭南,我随军转运累死途中,同乡把我的尸骨埋在了余杭地界上。”
“那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平日作何生计?”
“没有手艺,只能卖把力气,在各个码头抗包。”
“身体可还安康?”
老汉咧开嘴,满脸的褶子,分不清是哭是笑:“做鬼么,命比人贱,总不至于再死一趟。就是长年累月下来,压塌了腰杆、压弯了膝盖,站着挺不起身,躺下伸不直腿。遇到雨雾天,冷风就似刮进了皮里,锉得浑身骨头疼。”
“轮回银筹齐了么?”
老鬼唯唯:
“还差得多。”
刘雄不多说话,让老人下去,又招上台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一身漂亮的绸面衣裳,脚下踏着崭新的黑底白布靴子,腰间挎着铜扣皮带,神采飞扬。
刘雄还没开口,他便大咧咧挥手。
“不消哥哥费口舌,咱自予他们说。”
叉腰一站。
“咱叫金毗,本是淮南人士,四年前吃了观音土胀死在了老家,浑浑噩噩做了孤魂野鬼,漂泊到了余杭城,承蒙我家哥哥提携,入了行。不满三年,在坊北购了一套宅子,不大,两层小楼加个院子,取了个婆娘,以前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都是鬼,不然还能生几个胖娃娃。”
刘雄插话:“轮回银凑齐了么?”
他笑出两排大牙:“嘿!瞧哥哥说的,咱做鬼正做得快活,何必急着投胎受罪呢?”
“胡说八道。”
刘雄笑骂着斥退年轻人,台下已闹哄哄吵成一片,杂七杂八,怀疑有之,羡慕有之,热切更有之。刘雄几番示意安静,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