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靠着床侧,身上睡得有些酸痛,可如今前者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忙穿戴整齐。
开门便看见师父站在门口,何家阿姊心中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若是单纯因为母亲的面子,师父没有必要这么事事俱到的照顾自己和小妹。
何家阿姊心下明白,自己没有真正认下师父,可师父确实是将自己当做自家孩子来看的。
可何家阿姊依旧是不敢赌,若只有自己一人,前者当然不会继续这样不温不火的回应着来自师父的爱护之心,可有小妹在,何家阿姊便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做师父的并没有因为徒儿的态度便同样轻慢起来。前者能够理解何家阿姊的顾虑,只想着时间能够验证一切。
自己做到了,哪怕后者依旧同自己保持距离,左右自己没有儿女,往后的日子里能叫两个姑娘儿有所依靠,便是值得的。
“你母亲没有教过么?”
直罗的工艺比之横罗还是要困难不少的,再加之自宋代以来横罗的需求越来越大,寻常机工多以横罗来养家糊口。
何家阿姊的母亲自然也不例外,即便是回到了故乡,自己养活两个姑娘,也实属是一件难事。
正因为如此,何家阿姊这些年来除却上学,能接触到的也多是横罗,师父口中的织罗,前者并不是不懂,可若是真动起手来,确实不算容易。
见自家徒弟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做师父的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自顾自的给前者开脱起来:“无妨。”
“你接触的少到也无妨,也亏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然我这做师父的当真是无用了。”
其实何家阿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做师父的为了照顾前者的情绪,言语之间多有几分卑微。
虽知自家徒儿甚是坚强,做师父的也明白其身上的担子,说任何话之前总要斟酌一番,生怕哪句便是向人心口戳刀子,又因为徒儿的隐忍半分不自知。
“师父,不必的。”
“不会就是不会,师父大可不必顾及……”
“好了,莫说这些。”做师父的打断了徒弟的话,转而几乎手把手的教了起来,“前些日子我看见你那字,是我没本事。”
“若是我能将师父这机坊做大,便该有足够的钱供你去试一试,哪怕只去三两家大学,也总能有个机会。”
见识过何家阿姊母亲当年的遭遇,也知道如今社会的变迁,做师父的倒是希望两个姑娘儿都能多学些知识,去了解那些先进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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