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冷着面硬撑,只为了避免旁人趁着这机会来寻自己和小妹的不痛快。
“师父在,随师父走。”
这声音对于何家阿姊来讲,却是算不得有多么熟悉和可靠。早些时候,都是母亲亲自教自己二人织罗,这位师父不过母亲弥留之际为自己寻找的依托。
说话的人很笃定,可何家阿姊却非一般的冷静——自己现在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如今自己同师父只有师徒之名,并谈不上情感,后者不过是看在自己母亲的面子上照顾自己和小妹。
即便这句话听起来足够可靠,也足够值得信任,何家阿姊依旧不敢放松下来,依旧在混沌恍惚中保持着最后一丝紧绷,倒是做小妹的,直接扑到那人怀里,哭湿了衣衫。
“你母亲是我们当时的巧儿,她教出你来,按说我是没有本事和她比较的。”师父家不大,刚好能够养下两个姑娘儿,一人一个屋子,反倒比当初姊妹二人母亲在时的生活更好几分。
“当年评巧儿,我心性不佳,到最后为了多织寸长输给了她,还是她同师父求情,师父才收下了我……”
却原来师父和何家姊妹母亲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难怪作为母亲的临终托孤,敢将姊妹二人交给几乎没见过几面的人。
“等到我和小妹能够养活自己,我们便自己寻地方住,这段时间的多有叨扰,需要做什么,只听……师父安排。”
在场二人皆是明白,何家阿姊心中还是没有接受这位师父。前者只觉得自己和小妹的身份多有尴尬,而后者则是希望通过自己的作为让何家姊妹能够放下戒备,依靠自己活得轻松些。
这个动荡的年代,九州大地饱受摧残,哪个寻常百姓的生活都不容易,做师父的既然认下了这个徒弟,便没想过自己要承下多少的难事。
“你既然唤我一句师父,我的家便是你的家,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另谋高就,我自然不会横加阻拦。”
何家阿姊没有这个心思,不过是这短短十几年间的遭遇,让她不敢轻易依靠旁人,话已说出口,也自觉伤人,却来不及弥补,只能等着往后的岁月,慢慢同师父接触。
“快休息吧,你小妹那里你可要去看看?现在应当是哭累了,已经睡下。”走到门口,做师父的回过头来看向自家徒弟,“你也好好休息,还得生活。”
掩好门,做师父的在何家阿姊门口驻足良久,不知道心中念了些什么?或许是那段和后者母亲一道做学徒的日子?又或许是为三口人以后的岁月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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