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点了点头。
余蓉打了个呵欠:“正常的,里头安静好些日子了,你一来就能有发现,也太巧了,编故事的都不能这么写。”
雀茶也说:“种子长成花,还得慢育苗呢,慢慢来吧。”
炎拓微笑,心头积下的阴霾去了不少。
种子长成花,还得慢育苗呢。
他喜欢这个说法。
炎拓在金人门内住下来。
他基本每天都去涧水,有时会在那过夜,隔几天随着骡队出山,把自己倒饬清爽了之后再进。
他习惯了冲着对岸喊话,从来都是无人应答,涧水很长,不清楚对方在对岸的哪个方位,炎拓生怕错过,索性使了个笨法子,用夜光漆在这一头的高垛上喷字,喷写了一条又一条。
喷累了的时候,他就拿手电光遥遥照那些字,用不了多久,字的碧色光迹就会一条一条,在暗夜里铺展开。
裴珂,可以出来聊聊吗?
阿罗你在吗?
我基本上每隔一两天就会来河岸,要是看到了,能等我一下吗?
我在这留了几瓶夜光漆,能回我个话吗?
写了这么多,只要人来了,总能看到吧?
可万一她们来的时候,这些字,都黑下去了呢?
不能只依赖这一个法子,有一次,炎拓跟余蓉商量说,他想依着地图,去找乐人俑,尝试一下敲缠头磬会不会管用。
余蓉像被马蜂蜇了一样跳起来:“你疯了吧?你还想把那些东西招上来?”
炎拓说:“我考虑过了,到时候,你们退进金人门,它们上来了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至于我,只要裴珂在,我能跟她对上话,就没什么问题。”
余蓉哑然,想劝两句,转念一寻思,随他去吧,人执拗时别拦,越拦越执拗,再沸的汤水,搁着搁着,总有冷下来的时候,拼命对着吹气是吹不凉的。
她给炎拓提供了地图。
炎拓找了足有两天,终于找到了,真如邢深所说,这儿的地形很奇特,像个朝内传音的、巨型的喇叭。
然而,眼前一片狼藉,所见皆是废墟:所有的乐人都被砸烂了,俑片碎了一地,缠头磬也毁了,只余折毁的磬架和一两片磬石。
炎拓在原地踯躅了好久,捡了片磬石回来。那天,雀茶和孙理出山了,另两个人当值,凑在一起说起来,其中一个很笃定:“不是深哥砸的,深哥敲磬的时候,我也在,还上去试敲了两下呢,敲完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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