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亦有几分顾忌,倒也合符常理。左君弼心头复又比照片晌,再未揣测出其他可能性,只觉着无外乎便是如此了,不过这般伎俩……实在可笑!
那北岸渡口停泊着三座游船,四百汝颖水贼便潜伏其间,随时等候接应自南麓杀上姥山的大部水贼,元雅他们凭甚觉着藉以此番伎俩便可叫华云龙的友人安然离去?
一念至此,眼见那俩人的身影愈行愈远,左君弼敛起心绪,目光朝随从的五十来个巡兵一番示意,当即便要纵步追去。后面却在这时响起一通贯耳之音:
“左大才休走!这些儒生如此辱你、谤你、轻你,你怎可临危而退?你才学卓绝,冠于世间,又何惧他们!”
那边的言辞叫左君弼更加确信自个揣测无误,却在快步追出几丈之后,折身盯上不远处满面叫嚣似的俞海通,目光闪动,隐忍几分杀意,漠然道:
“左大才?呵,左某今日便作一回你口中的大才,且留于此地万勿走动,待左某处理了手头要事,自当叫你瞧瞧何为大才。”
言罢,当即循着山道而去,五十来个游人自四下的阴影里赶出,对视一眼,迅速尾随其后。风从山道右侧吹来,掀起他们掩于衣摆之下雁翎刀的轮廓。
左君弼一走,众儒生的目光皆是回转过来,却随之微微怔住,那着实叫人气恼的虬髯大汉竟偃旗息鼓似的,不再叫嚷,反是自顾撞入南侧的游人之间,也不理睬一道道怪异的目光,大步流星,直奔山头而去,很快便消了踪迹。
而圣妃庙前,姜公闻听左君弼丢下的话音,眉头登时皱了皱,随后瞧了眼日头光线,暗自一咬牙,再不迟疑地取出右衽缝口里的木哨,含入唇间,清越的鸣哨在下一刻陡然响作。
山腰轰然腾起阵阵“锵锵锵”的拔刀声。
有小贩取出藏于货担的长刀,有瞧着乐呵的寻常百姓目光分明得凌厉起来,默默握上自袖口滑落的短剑,亦有几个与官员谈兴正酣的色目商贾轻笑着抽出软剑、架上那边的肩头。
无数道潋滟似的刀光霜剑交织,凛冽的寒意藉着一地的阴凉升起,席卷其间百来个江南各路州县的名门儒生、上宾权贵。
无为州的知州瞥了眼肩头陡然的刀锋,面色却不见惊惶,反是相当从容地喟叹一气,随后几分复杂地看向姜公。
“姜公当真……此前我已给了姜公机会,不承想姜公愚昧如此,仍要与青贼同流合污。
今日旱船我更改了诗会地址,姜公应是想得到,棋局从那一刻起已是由暗转入明。既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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