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嚷叫!言辞怎生这般无礼?”那儒生面色冷下来,斥着声回身梭巡,待瞧清口出不逊之言的人时,目光微微一怔,皱眉片晌,复又道:
“缘来是你,怎的,以为自个有了好词,便可如此目中无人?呵,你这般粗莽,倒是承得几分南蛮模样,岂见半星文儒气韵,昨日在旱船我便心存不解,那分明可流传千古的词作当真出自你之手?
我也不叫你蒙冤,眼下便以竹为题,不定诗体,不限用韵,好叫你一证自个才华,若你确有才华,往后我便与你执弟子手礼,反之你这南蛮便速速离去,莫要污我双目!”
说着合十罗扇,随后冲四下扬手作揖道:“在场诸位,我端明书院绝非盛气凌人,实乃此人过于狂妄!当然小生此番并非气恼,只是弗耻师焉,惑而求解罢了,不过须得费耗诸位赏诗雅兴,却是不知小生此番提议,诸位以为如何?”
四下游人尚未应声,端明书院、景贤书院以及江南各路州县的儒生当先纷纷哄然叫好。
他们昨日便瞧着那虬髯大汉不似真才实学,词作虽是极好,这点不可否认,但心头多少是有些怏怏不服的,只觉着这般粗莽之人怎会有此才华,竟远胜于他们,定是从某位大儒手里夺来的词作,好藉着混入旱船,当真卑劣。
看台前排的案几,姜公瞧着那边隐隐眉飞色舞的儒生,暗自摇了摇头,其身旁一绫罗锦衣的中年人见状,笑道:
“诗会诗会,孰重孰轻,姜公自是明了,那虬髯汉子才学到底如何姜公亦是心知肚明,而这个江西儒生的家里却有着行中书省的参知政事,眼下他意气分明,俨然几分悟心明志的风采,却是不好干扰,姜公不如藉此做得这顺水人情,好叫他身心通达?”
姜公回头瞧他一眼,笑道:“知州说笑了,不过老儿倒是好奇,你对这些名门儒生的根脚,怎生透彻至此。”
“姜公此言怪哉,这虽是庐州诗会,地址却毗连巢县,自然也与我无为州有关,而这些儒生各个显贵,若有一人出事,便是泼天之灾,岂敢不作了解。”无为州的知州温和笑笑。
“缘是如此,老儿尚以为知州要学那金花小姐,欲挟持这些名门儒生谋取江西兵马粮草,倒是老儿生性多疑,还望知州恕罪。”姜公恍然似的长身作揖。
“不敢蒙受此礼,实在是此前亦有怀疑姜公,心头愧怍。”知州倒也坦率,赶忙起身扶住那边,“姜公也勿要见怪,盖因你这一身青袍惹人眼,不过一番琢磨,只觉念头委实荒谬,一则这青袍制式据闻乃姜夔先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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