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城的路上,邵勋还在思考改朝换代之前所需进行的各项准备工作。
现在在着手的其实都是较为简单,也是属下们喜闻乐见的事情,比如爵位、军制,因为这涉及到分好处。
真正难啃的硬骨头其实还在后边。
金根车不疾不徐,慢慢停在了昭阳殿前。
邵勋下车之后没有急着入内,而是在殿前踱了一圈。
当殿中将军那会,他也来过后宫,甚至抓过蛤蟆。
那时候看到后宫嫔妃,面上一副忠肝义胆,实则微微一硬,表示敬意。
太极殿擒司马乂时,他没敢多看羊献容,最后甚至跪拜在她脚下。
但现在羊献容——呃,还是不肯跪着。
邵勋也不敢站起来蹬,因为羊献容是真对他有几分感情,虽然这感情可能有点畸形。
回味一番当年旧事后,邵勋有点志得意满,遂举步向前。
“邵卿。”皇后梁兰璧站在殿前廊下,行了一礼。
“皇后是君,无需如此。”邵勋回了一礼,然后仔细打量皇后。
此举有些无礼,但他并不怎么在乎。
皇后年纪和他差不多。
男人这个年纪,依然生龙活虎,但女人就不一样了。
即便这些年养尊处优,皇后容颜依然逝去了一半以上,再不复当年娇美的模样了。
不过,我邵贼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我告诉你,你太看不起我了。
见过那么多美女,阈值早就高得不能再高,没什么能令他感到兴奋的了。
以貌取人是不存在的,盛装之下的梁皇后依然让他重新燃起了兴奋的感觉。
二十年风里来雨里去,吃过冰、卧过雪,被沙子糊得满头满脸。
三伏天热得头发晕,皮肤晒伤,还要坚持训练或奋力拼杀。
寒冬腊月手指头冻得跟胡萝卜一样,脸像被钝刀子割肉一样吹得生疼,却仍要大呼酣战,挥洒热血。
吃了这么多苦,获得无上威望,然后以此解开象征大晋威严的皇后礼服,品尝皇后柔软的娇躯,这是一种精神上的亵渎快感,比生理上的愉悦还要更让他舒服。
这就是邵贼的“境界”。
他轻咳了一下,道:“太安二年(303)三月,于伊水之畔首见皇后,不意竟过去二十多年了。”
梁兰璧听了,神色间有些怔忡。
“当年邵卿畅谈天下局势,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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