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折扇,一下一下如小鸡啄米般,敲着手心,似沉浸在吴依软语中。
这位盐运使,年岁五十多岁,细眉胖脸,面皮白净,养尊处优久了,带着一股富贵气派。
而看台之上正是依稀传来歌舞,其中一人隔着珠帘,正在唱曲,声音珠圆玉软,好似飞泉流玉。
下方两个浣花楼的歌姬,身段则如杨柳依依,吴侬软语,随着曲乐而翩翩起舞,轻薄纱裙,酥白肌肤,几是让人心头痒痒
陪着刘盛藻的运司判官钱好古,幕僚许运臣,以及几个清客相公陪同着说话解闷。「大人,黄老爷过来了。」一个小厮从外间匆匆而来,在刘盛藻耳畔说着。
正在闭着眼眸,摇着脑袋晃动不停的刘盛藻,睁开眼眸,目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让他进来。」
永宁伯今日船至扬州的消息,他自然一清二楚,只是不想去打着照面,现在,京里传来的风声是说要查他的账簿,然后就派了这么一个狠茬儿来,宫里那位真是刻薄寡恩。
不多时,就见黄诚进来,向着刘盛藻拱手作揖,脸上堆起笑意,轻声说道:「刘大人,好雅兴。」
刘盛藻端起茶盅,吩咐着下人道:「给黄老爷看座。」黄诚连忙道了一声谢,然后脸上堆着笑意,落座下来。
说来,黄诚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前年还嫁给了刘盛藻做姨太太,但双方地位原就不对等。
刘盛藻笑了笑,说道:「黄老爷这个时候见着我,真是一点儿不避人啊。」
黄诚苦着脸,说道:「刘大人,扬州城如今是山雨欲来啊。」
「这雨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再说本官也不是没有带伞。」刘盛藻闻言,目光幽晦几分,笑了笑说道。
只要重华宫的太上皇在一日,两淮盐务就安生一日。
黄诚忧心忡忡道:「大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不会瓢泼大雨。」
刘盛藻闻言,拍了拍手,顿时正在翩翩起舞的歌姬为之一停,而唱曲的歌姬也停了歌喉,徐徐退向两侧的帘幔。
「那人来了怎么说?」
「那人说此次南下是为整顿驻扎在扬州的江北大营,于盐务无涉,非其人职权。」黄诚面色凝重,开口道。
「这话你信?」刘盛藻端起盖碗茶,轻轻吹了下茶汤,饮了一口,道:「盐运司前不久才失了一场大火。」
黄诚沉吟道:「大人,这永宁伯是武勋,朝廷也没说让他南下巡查盐务,我们是不是疑神疑鬼,草木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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