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是陛下要娇弱些。”
一个大男人,在地里滚几遭,红成这样。
傅应绝晓得他说什么,噎了一瞬,随即将衣领子一扯,遮住。
动作粗鲁,神情又不耐,压着眉,看起来又混蛋又凶。
“见笑。”
他不愿来这儿的原因之一就是如此,自小到大,只要凑近谷物壳子,身上就要泛红。
落安说完就不接话了,继续低下身子去干活,只是傅应绝却是来了劲。
“少傅。”他今日话实在多,“你这样真不行。”
傅应绝嘴巴痒得很,看着落安这一本正经不入凡俗的样子就又想起每日下学这人跟嗑多了似的跟他抢闺女儿。
两人单独待着的机会少,今日凑巧傅锦梨不在。
若是傅锦梨在的话,他别说是呛落安两声了,声音大点那胖娃娃就要一脸茫然地看过来说他欺负人,爹爹又在欺负人。
落安脾气也好,任他怎么说都不怒,抬起头来,温笑着,“陛下何出此言。”
傅应绝的瞳色浅,就显得薄情,但是落安的眼眸很黑,黑得像是傅锦梨没化形时一样,漆黑到了一定程度,在太阳底下会晃过幽幽的暗光。
这样的眼睛有个共性,就是看人时很矛盾,无害与冰冷都是转瞬之差。
傅应绝看着他眼中一晃而逝的暗光。
男人唇边的笑意落下些,眼皮揭起,一错不错地直视落安,不答反问,状若无意,“以前没注意,少傅的眼睛,也是极漂亮。”
漂亮得,眼熟极了。
“这话不像夸。”落安语气耐人寻味,声音依旧温和,“臣只觉得小殿下的眼睛才是极漂亮。”
两人之间不知何时打起了机锋,一言一句都是有礼的,可偏叫人觉得是绵里藏针,话里有话,听着怪怪的。
傅应绝深深看了他一眼,得到一个和煦的笑。
侧过头,傅应绝转动手上的刀,心中不知为何不太舒服,但他没多想,只是轻轻揭过这茬。
“朕不说假话。”
假话都拿去骗傅锦梨了。
他将刀一抛,刀子似是有人控住一样,精准无误地打出去齐齐割下了一茬粟米杆,又老实回到手中。
一切不过瞬息间。
“动作不太对啊少傅,在山上待久了不干活是吧。”
吊儿郎当的的匪气一直是在他身上从未离去的,幼稚极了的人像连这个都要争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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