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老大人,慎言!”茹瑺吓得魂飞魄散,他与茹太素,亦是有同宗之谊,此时见这位老大人话中竟有暗指皇帝行事不明之意,赶忙挡在了老朱和茹太素中间。明里是在斥责茹太素,实际上是挡住他的神情,要老朱看不到茹太素的脸上神情。
且马烨乃是马皇后亲眷,马皇后逝世未久,陛下仍在感怀,必然爱屋及乌。此时直斥马烨,万一陛下龙颜大怒……
却不料茹太素的轴脾气又上来了,竟是推开了茹瑺,直视老朱道:“陛下,水西何辜?若纵马烨,朝廷法度不靖,如何长治久安?”
“况且西南各族,本多亲近我汉家。若是擅兴兵仗,岂不是将各族千年以降的与我汉家之感情,推入了如同仇寇一般的境地吗?”
“即便我大明兵锋极盛,战无不克……但若诸部觅于群山之中,或借地势严防死守,我大明如何能一举平之?以昔日蒙古之盛,犹在钓鱼城下折戟,便是以宋国公之勇武,能担保我大明能够在短期之内,必然能够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西南么?”
“……”冯胜目光阴沉,闭口不答。
“即便能,”茹太素充耳不闻,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若要扫清西南土司,朝廷需要投入多少兵员民夫?要有多少我大明儿郎马革裹尸?”
“即便能将西南土司尽皆杀尽,西南尽成一片白地,又要花多少时日,才能教其复有生机?”
“一个毫无生机的西南,我大明取之又有何益?”
“我大明天威赫赫,难道就容许一二贼徒胡乱亵渎么?他们若当真对我大明忠心,又如何敢行如此行径?”冯胜冷声道。“若按你等之意,莫非要听之任之么?”
“自不是该听之任之。”面对冯胜这个国公,茹太素亦是语调生硬。“陛下,周王殿下于廉州时,便曾以榷场之利,勾连各家土司,使其接受我大明官员入主。”
“此方为稳妥之计,擅兴兵事,必有后患。贵阳建城,本就是为了以榷场之用,收尽黔地人心。我等何不继续照此法施为?不费一兵一卒,日后定可收复西南,使其亦成为我华夏腹地……”
“唔……”老朱摸了摸颌下短髯,思考了稍许,道:“罢了,你等先退下吧。”
“此事牵连甚众,咱先思考一番,再做计较……”
皇帝都这般说了,一众文武自也不好再继续多言。各施一礼之后,便纷纷告退。几个武勋转身之时,先狠狠剜了茹太素一眼,随后方才一振袍袖,拂袖而去。
不多时,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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