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负了皇恩啊!」
孙传庭面上神情恭敬地回道:「学生明白。」
洪承畴接着又道:「你曾言"以秦兵卫秦地,以秦地养秦兵"?」
孙传庭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面色坚毅地说道:「朝廷粮饷,难以为继,唯有在当地设堡屯田,方可募兵养兵,此法正是效仿"以辽人守辽土"之制。「
洪承畴一副若有所思:「白谷啊,你可知这其中的难处有多大吗?」
当他看孙传庭眼神坚毅地默默点头,不由在心中一声叹息,道:「当年督师孙恺阳提出"以辽人守辽土"之策,乃不得已而为之,然时至今日其效又如何呢?」
他看着孙传庭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道:「此事成了,你孙白谷也未必能留下好名,而如此事不成,则骂名必然强加于汝身,这些你可知晓?」
「呵呵。大不了身败名裂!」
孙传庭淡然一笑,道:「我自幼便熟读圣贤之书,现更是身为朝廷命官,若是只求自保,为了自身声名,而罔顾国朝安危,请恕我做不到。」
「即便是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更使家族蒙羞,子孙世代抬不起头做人,也无所谓吗?」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洪承畴凝视了自己的学生良久,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
片刻后,他摆了摆手止住孙传庭上前搀扶的动作,对他笑道:「不愧是孙白谷,吾最得意的学生,你既有如此决心毅力,此番必能排除万难,建功西陲!」
他勉力站起身来负手在厅内踱起步走,那日益消瘦的身形看在孙传庭眼中,却如同青松一样巍峨。
只听洪承畴缓缓道:「白谷啊,你只知"辽人守辽土"的提法,然你可知宣府事乎?」
「学生从保督任上赋闲后,曾私下里往宣府走一遭。」
「哦,如何啊?」
「耳目一新。」
孙传庭的眼中同时闪出了期许与迷茫两种神光,他接着说道:「今日之宣府,与我大明各处皆不相同,此行所见种种,皆与以往认知大为不同。学生也有许多费解之处,想在去陕西赴任途中,往河南行一遭,面见永宁伯,才好一探究竟。」
洪承畴眼中现出欣慰之色,道:「
好。勇毅军,确不同凡响,你所操成之陕军,如能有其一半战力,便可东出潼关,与闯贼一战了。」
他又坐回到大椅上,喘了几口气,接着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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