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张诚如今已是宣府镇总兵官,不日将举家迁往镇城居住,所以暂时仍是居住在赤城堡参将署内,毕竟在这里住得习惯了,且参将署现在也是闲置状态。
原北路兵备道何崇武已经迁任怀庆知府,而管粮通判秦时铮也迁任山西辽州知州,如今的赤城兵备署、分巡道署和户部粮判官厅也都处于闲置状态。
宣大总督张福臻便下榻在兵备署,宣府巡抚江禹绪则一直住在分巡道署内,而大同总兵王朴与山西总兵李辅明被安排在参将署旁的察院署内歇息。
至于其他前来参加褒忠祠公祭英魂的各卫司指挥使等官将,则都是下榻在赤城堡南面大定门内的公署内,而保安州和延庆州的两位知州老爷是住在粮判官厅歇脚。
当晚的酒宴结束后,总督张福臻与巡抚江禹绪一前一后离了参将署,沿着崇宁大街一路东行,很快便过了钟鼓楼,轿子稳稳停在兵备署前。
赤城兵备署中现今只接待宣大总督张福臻一人,毕竟在赤城堡中除了永宁伯外,就属他这位宣大总督最是尊贵。
江禹绪下轿后跟在总督张福臻身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兵备署,来到中堂的东偏厅内,才一进门便觉暖意扑面而来。
偏厅内燃起的炭炉散发着腾腾热气,使得屋内与外间的北风呼啸形成了鲜明对比,自有随行家仆上前为他二人解下外衣。
他们来到茶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总督张福臻刚伸出手来想要端起茶盏,抿上一口清茶,以解适才酒宴上的油腻。
可巡抚江禹绪却恰在此时对他说道:“督臣,可曾察觉宣北有何异样否?”
张福臻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但也只是停顿了一瞬,旋即便继续向前伸去拾起茶盏,他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清茶,才慢悠悠地说道:“永宁伯不愧是人中俊杰,短短时日,就见这边塞苦寒之地,治理得如此繁盛。”
他轻轻放下茶盏,继续道:“商事之繁荣还在其次,更为难得的是政治清明,民心安定。永宁伯何以能做到如此,老夫也是不得其解啊!”
江禹绪的脸上弹跳几下,他抬手抚着稀疏的胡须,说道:“督臣,本抚在镇城可有些听闻,永宁伯治下的北路,一直都有私开边贸,与奴互市,这边的繁盛或与此有很大关联。”
“噢。”
张福臻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便紧闭双目,状若沉思一般不再发出一言。
江禹绪见他如此,又接着道:“还有一点,未知督臣注意到了没有?”
张福臻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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