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一大帮徒弟,说不定连徒孙都有了……”
顾璨啧啧道:“然后累死累活苦哈哈烧造出一批御用瓷器,窑务督造官小心翼翼勘验过后,送去了大骊京城,运气好的话,被皇帝老爷精心挑选出几样,送给国师大人,然后国师大人得闲时喝茶,拿起来一瞧,哎呦喂,好像是老乡刘羡阳烧造的物件,出息了……大致就是这么个流程,对吧?”
刘羡阳一时语噎。
陈平安笑问道:“返乡这些年,有没有以前龙窑的窑工熟人上山找你?”
刘羡阳笑呵呵道:“也有过几次。既有真正碰到难关,靠自己实在是没法子熬过去了,只好让我出面帮忙摆平事情的。也有看似来这边找我叙旧的,下了山回到州城那边,好跟新朋友们吹吹牛,要么在衙门官差那边,在某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得份微妙的偏袒,要么在州城豪绅富贵的酒桌上捞点面子或是实惠。还有受人所托,走走门路,想要跟我打个商量,帮忙看看那几个少年资质如何,能否来山上当神仙的,听说别人请他吃一顿饭,聊这件事,至少是五百两银子,不管事后成与不成,那几个孩子能不能上山修道,都是这个数,照给不误。”
顾璨冷笑道:“听着就糟心。”
刘羡阳摇摇头,“不对,过日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以为都像你,往白帝城一躲,或是在全椒山一趴窝,就万事清净了?真不是我挑你的晦气,你小子就在扶摇宗老实等着吧,迟早有几个当年故交找上门去,到时候不管是‘五百两银子’还是什么,总要你还债上几笔人情债的。”
顾璨说道:“即便有类似事情,你看我理会不理会。”
刘羡阳笑道:“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劝你还是理会理会。”
顾璨刚要还嘴几句,刘羡阳已经祭出杀手锏,“顾宗主休要聒噪,小心我放出陈平安,关门打你。”
昼夜的天色,就像穿过那戏台上悬着的分别写有“出将”“入相”的帘子,粉墨登场,回去卸妆。
煮海峰山巅那边有座无名宫阙,是龙泉剑宗唯一一处符合仙家道场的建筑,重檐歇山顶,覆碧绿琉璃瓦,雕梁画栋,极尽华美,是个观看云海的绝佳地,时常有云雾漫过峰头,这栋宫阙,宛如白玉盘里青螺蛳。这座建筑施展了秘法,如镜新磨,每当日落西山,它便会熠熠生辉,有火红颜色的道气宝光冉冉升腾,此处也是龙泉剑宗的传道学道之地。
与祖山那座经常火星四溅的铁匠铺子,高下齐平,共成一双“龙眼”。
此刻无名宫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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