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重凸显对自己那位军功卓著的二弟的尊崇与重视,萧长耀特意从上京带来了尚仪局的几名司乐和整套宫乐,作为筵宴奏曲。二十八名貌若鱼燕的舞女,身着华采四溢的服饰,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当真是一番天朝盛世的瑰伟气象。更不用提由尚食局司膳亲自掌厨烹调的精美御馔,可谓是陆地牛羊、海底参鳗、天上鲲鹏应有尽有,光是窖藏百年以上的琼浆,便足足开了五坛。就连满面冰霜,无心饮食的萧长陵也不得不承认,皇帝哥哥这一番安排,虽说是鸿门宴,可表面功夫却也是无可挑剔。
忽而,夜凉如水,骤现星光。众人纷纷看向宴厅外的广场,一群曼妙的舞姬,手舞霓虹云岫,那一抹星光,正是由霓虹两端亮起的点点微光。
为首领舞的舞娘,一身舞衣分外别致,袖边、裙边……皆随着她身姿的旋转,闪现一圈星光。衣美,人也美,肤如凝脂,眸若墨玉;人美,舞更美,舞姿轻曼若流云,腰柳柔折如梅枝,翩似飞仙。
一向崇尚风雅,生性落拓不羁的燕王萧长彻,已然看得如痴如醉,目眩神迷,仿佛一双眼睛都被深深吸了进去。
“好!”众舞姬一曲跳罢,萧长彻带头喝彩。
与此同时,后宫嫔御亦在凝神观赏席间歌舞,沉醉不可自拔。众人笑饮了片刻,却未曾注意到帝后身侧的那一袭白衣,萧长陵的面庞,始终幽深如潭,无动于衷,一双冰冷的眼眸,闪烁着直欲杀人的目光,仿若一抹最为明耀的剑芒,一眼望去,便教人刻骨铭心,挥之不去。
彼时皓月当空,湖上波光粼粼,有三五宫裳乐伎,坐于湖上扁舟之中,或素手抚琴,或朱唇启笛。笛声顺着和煦的微风飘来,细长有如山泉溪水,醇和好似玉露琼浆,丝丝绵绵……宛若缠萦的轻烟柔波,在耳畔萦绕不绝,湖边彩灯画带,悉数投映在微凉如绸的湖水中,让人仿似身处灿灿星河之中。
“可是《太常引》么?”曹清熙一时失神。
听得皇后脱口而出,萧长耀不觉唇角含笑。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大周天子的身上,缓缓勾勒出他高贵挺拔的身姿与轮廓。今夜的皇帝,衣着比之以往,更显恣意,一身暗灰色的薄氅,熨帖似地描绘出一代帝王的气度,内衬一件玄色襕衫,领、袖、裾饰以黑色缘边,足着乌靴,脑后垂下一条乌丝络带,腰系五色吕公绦,他的眉目清和,容止雅致秀逸,竟如文人名士,俨然不似一国之主。
“朕倒是忘了,皇后出身名门,一向喜好江南词曲,只是这首《太常引》乃是北人所作,情词独到,颇有大家之风,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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