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脱去了三分跃马关山,叱咤风云的枭雄之气,反而频添了一抹鲜少的锐气,如渊渟岳峙,锋刃入鞘,仿佛欲将心底无休止的野望与狼血……全数潜藏于那张冷凝若寒霜的沉静面容之下。
清冷的雾风,吹开中军幕府飘拂的帐帘,凉飕飕地扑击在萧长陵无喜无怒的人面之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余一抹淡淡的肃杀;他双手轻扶玉带,目光如箭,冷冷地射向面前一位身着皇城司服饰,腰佩银鱼袋的青年官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飞快地隐去不见了踪影,依旧是一双幽深诡谲的瞳眸。
“你是说……天子的车驾,明日就到锦州了。”
这一刻,萧长陵的神色,极端平静,语意也是极端寒凉,冷硬的口吻,竟好似凝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带有森森然的杀气,扎向拦在自己身前的一切敌人;他举目扬眉,沉沉的威压,迫使那人都不敢正视他灼灼似火的眼神,只得将头埋下,尽量避免遭到靖北之王死神般的凝视。
“是的,殿下。目前,圣驾已到彰武,下官只是来打前站的,陛下随后便到。”李嗣元低声应答。
说完这话,李嗣元刻意抬头望去,偷偷地瞄了萧长陵一眼,希冀从那位秦王的脸上寻出一些异样的神采;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位年青藩王的定力,俨然已经超越了他的设想,萧长陵的镇静,绝非寻常的凡夫俗子可比,无论何时何地,始终巍然如山,不愧为一代枭雄。只见……他面如止水,一双眼瞳古井无波,深邃不可见底,即使脸上展露出些微鄙夷的神情,口中则是轻轻“嗯”了一声。
“陛下远道而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可懈怠。”
于是,萧长陵漠然回首,凝眸定睛,幽深的目光,十分自然地落在胡锟那张黝黑的脸膛之上。
“胡锟将军。”
“末将在。”
“马上传令给西大营,亟调五千铁骑……连夜驰援彰武,沿西北一线布防,与黑骑主力配合,务必要保证圣驾无恙……若有异动,可就地诛之,下手杀了。”萧长陵的声音,仿若数九寒天下过的一场鹅毛大雪,冷酷到了极致。
“是,大王。”胡锟寒声应道。
尤其听到最后“下手杀了”四个字时,李嗣元的心头微颤,眼神有些模糊,难道……这就是一位一代枭雄身上所拥有的气势吗?杖钺一方,杀伐决断,仅在个人好恶之间,能够站在权力巅峰上的人,难道就必须这样铁血无情吗?这一瞬,李嗣元竟有一丝畏惧,人人都说,当今陛下的冷厉性情,极似先帝,可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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