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楼的三条铁链,已经在众将士合力绞动之下,缓缓支撑起一半,紧紧地拴在城门前的粗壮木柱之上,与广袤的平原相衔接。
“举刀——”
“哗啦啦!”
清越、响亮的抽刀之声,连绵不绝地响作一片。
“断索!”
一声令下,靖北儿郎同时拔刀出鞘,同时手起刀落。“叮当”一声,长刀斩下,三条森寒的铁链,在靖北刀锋的劈斩之下,刹那断裂开来。
三条铁索断开。
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异常平坦的旷野之上,大片土地塌陷,震荡起漫天飞舞的沙砾。整个平原的中央地带,竟赫然往下沉了六尺之深,宛若天神抡锤击实一般。
这一刻,一条状若长龙的宽阔壕沟,不,准确地讲,是一个极深极长,里面布满如林枪丛和尖锐拒马的巨大坑谷,于突兀之间,横亘在那些北渝骑兵的面前。
巨坑在前,弓弩在上。
面对如此变数,两千渝骑始料未及,此刻若再强行挽缰,逼停骑乘的辽东大马,已然来不及了;故而,北渝游骑乱作一团,狂风撕扯大地,顿时战马受惊,嘶吼不止,剧烈的震动,致使人与马都被颠簸得有些站立不稳,最终还是被无情地甩了出去,不少渝骑人倒马翻,架不住惯性的推力,相继堕入坑内。
当无数北渝骑兵成群结队堕入坑中的一刹那,嘶鸣戛然中断,随之哀嚎大作,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仅仅片刻的工夫,坑内的北渝骑卒,身体与马头,被闪亮的长枪贯穿,激射出一蓬一蓬猩红的血雾,旋即便没了声息,尸首挂在拒马尖头……
须臾,两千北渝游骑,尽数覆没于长枪林立的堑壕之中。
一时间,尸骸枕藉,血流如注,其惨状……教人不忍直视。
北渝主力裹足不前。
还未等他们展现出惊恐万分的神情,又听见,远方关楼之上,再次爆发出一连串极其可怖的呼啸声浪,并且一浪胜过一浪,那是巨弩连发才能勾勒出来的噬魂音符;那些一直潜藏在北门城墙背后,沉默良久的四十余架巨型床弩,此刻终于发出数十声极端壮烈的啸鸣,竟直似要将靖北雄师凝聚全军的澎湃杀意全部唤醒。
三面令旗,齐齐骤然撤去,角楼箭垛的两侧,各自三层,依序呈梯次排列的大型连发守城弩机,发出“隆隆”的轰鸣,整整齐齐地万箭抛射,向着平原最为开阔的中央一带,疯狂倾泻长箭。
咔!咔!咔!……
随着无数声巨大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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