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弟兄们,只有守住了这玄菟城,便是守住了营州,更是守住了我靖北军在辽东的根基;如果现在撤离阵地的话,所有阵亡将士的鲜血,岂不是都白流了吗?!”
南霁云依旧面有难色,一脸凝重地望着平北将军的背影。
“只是将军,大王即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撇下主力快马疾驰,援军最起码也得三日以后才能抵达,可眼下……大王远在千里之外,北渝大军却是近在咫尺,随时可以破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况且,我军多以骑兵为主,塞外野战乃我所长,凭坚据守却非我强项。将军,您是知道的,我靖北铁骑骁勇善战,精于骑射,若论与敌遒血勇相拼,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可一旦进城固守,则大军突袭之威力,便会尽失,原先的优势也将不复存在。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依末将之见,趁着敌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前,应及时突围,与大王主力会合,再图进取。”
桓欷一言不发。
“末将肺腑之言,还请将军三思。”南霁云口吻恳切。
“我们可以走,但城里的百姓呢,他们走得了吗!”
城楼之上的战旗,于风中飘扬。大风吹过,旗面舒展开来,上面的“靖北军”三个字,迎风舞动,其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是分外灼灼刺目。
只见,这一刻,桓欷转头,一对浓眉直直竖起,目光之中杀气大作,冷冷地瞥了南霁云一眼,语调虽然不高,却带有明显的凌厉怒意。
“谁说骑兵就不能守城!我靖北男儿,上了马是蛟龙,下了马也是猛虎。玄菟……如今是我大周的城邑,是我靖北军的辖郡,渝贼想要取走它,就得拿命来换。你去告诉弟兄们,没有战马,我们还有弓箭、大刀、长矛,再不济还有拳头和牙齿,还有我们的身体,老子就不信……连柔然蛮子都撼动不了咱们靖北军,就凭城外那些逆贼便能翻天吗!我要告诉吴曦,在我战无不胜的靖北大军面前,他们就是个屁。”
“既然如此,南某也绝非畏战之辈,不就是几个渝贼吗?!怕个甚!末将愿随将军誓死捍卫玄菟!”南霁云悬佩靖北刀,定定地看了桓欷许久,最终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抱拳行礼,坚定了与桓大将军共同守城的信念。
“我等愿随将军杀敌!”身后诸将慨然高喝。
忽而,南霁云的神色,异常激荡,异常壮烈。
“将军,靖北王旗之下,从未有束手就擒之人。城若破,有死而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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