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营”。
鹞鹰起于林间,振翅直上云霄。
当下,风朗气清,行营之中军乐大奏,一曲《秦王入阵乐》,此起彼伏,激越铿锵;一株花树之下,萧长陵面沉如水,正身端坐于酒案之前,正在擦拭着他的那柄“承影”佩剑,轻轻拂去剑刃上的铁锈灰尘,桌上摆着一盘青梅,一支酒器,一壶新醅的梅子酒。
靖北之王的身侧,桓欷鹖冠带剑,绷着身体凝然肃立。
良久,萧长陵噙着一抹微笑,缓缓举起承影,阳光倾泻剑身,一时清亮胜雪,剑光闪烁。
“清风如许,艳阳高照,是杀人的好天气!”
说罢,萧长陵不动声色地放下剑,一脸平静地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也认为……孤应该出兵救援冯弘?!”
桓欷点头。
“是的,大王。”
“哦,说说您的见解。”萧长陵拎起酒壶,饮下了一口辛辣的梅子酒。
“大王,冯弘畏惧渝虏兵势,故来求援。再则,冯弘此举,亦有引寇自重之意,欲借助我靖北军力,牵制北渝兵马;依末将之见,辽东内讧,此天亡其也,既然如此,大王何不顺手牵羊,今若遣一上将,提兵数万,北出燕京,与冯部合力以退渝兵,贼退,营州亦弊,届时,大王便可乘其虚困,出奇兵袭之,岂不事半功倍?!”
可是,当听见“引寇自重”四个字时,萧长陵微微皱眉,一代枭雄凌厉的目光,如同漫天箭雨,万箭齐下,全方位覆盖在桓欷脸上,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化为自嘲一笑,笑中自有乾坤。
“引寇自重?!孤是寇吗!”
桓欷深知,自己方才那番话实在有些孟浪了,连忙辩解说道。
“回大王,末将说的……是冯弘的心思。”
没有想到,萧长陵放下酒壶,双手平放在案上,并未勃然变色,而是发出了一声狂野豁达的大笑,伸手指着桓欷,潇洒自如地笑骂道。
“桓仲平,你是孤的平北将军,一言一行,需有大将风度。”
“是,欷……,谨遵大王教诲。”桓欷沉声说道。
看着天畔微弱的晨曦,萧长陵昂然起身,缓步离开座席。
“仲平,你说的这些,孤又岂能不知呢。”
“那……大王意下如何?”
未曾料到,萧长陵的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镇静,面部表情未起波澜,只有如地狱修罗般的恐怖;这样的平静,这样的镇定,极似老虎捕杀猎物前的蛰伏,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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