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剑,旋即沉沉开口,语气之中傲意森寒,俨然一副绝世强者的风范与气派。
“臣弟打小就穿白衣,太子殿下又不是不清楚!白衣干净,红衣紫绶,尽是百姓血染,我穿白衣,只求图个坦荡。倒是殿下,这太子冕服肩负九章,尊崇无比,想必殿下穿在身上,也觉得拘束得很吧!在臣弟看来,殿下的这件衣服,外面虽然光鲜亮丽,可里头怎么全是黑的!”
话虽说得委婉,但意思却很清楚,这不是夹枪带棒地讥讽太子殿下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吗!
普天之下,能够以如此冷凝平静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嘲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储君,或许,也只有对面这位白衣凌然,面目寒肃凛冽的北周秦王,这位手执十二万靖北雄兵,风云赫赫,叱咤天下的白衣统帅了。
时下,萧长耀笑容清淡平和,并无一丝愠恼;他微微抬眼,只看见萧长陵唇边衔着一丝冷笑,目中却无半分笑意,一双凌厉似刀的黑瞳,迸发出灿若繁星的寒芒,直直地袭向自己温润的脸庞。
“寡人只是随口问问,秦王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萧长耀单薄的嘴唇,突然抽动了几下,撂下了一句语意极轻极沉,语调却略显厉杀的话来。
“是吗?!”
没有想到,萧长陵朗然一笑,深深地凝视了萧长耀一眼,随之渐渐放长目光,眺望着笼罩在霭霭雾岚之中的凤凰山,半晌后才冷冷吐出一句。
“孤咄咄逼人?!哎呦,太子殿下这杀人不见血的本事,可真是让长陵大开眼界呐!怪不得你能当太子呢,臣弟......自愧不如!”
当说到末尾“自愧不如”四个字的时候,萧长陵刻意将声调提高了一大截子,似乎是要让所有人都听清一样;下一刻,高贵的靖北之王,微微侧首,额上两道英挺的剑眉,撇向太子萧长耀正身端坐的座席,轻轻挑了一下,仿佛是在向堂堂皇储公开宣战的姿态,那样傲岸,那样倔强。
此刻,方才还一脸温煦笑容的萧长耀,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满是阴翳的双眼,冰冷地直视迎面的白衣男子,口气也逐渐突转凌冽。
“秦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寡人故意为难你喽!”
而这个时候,萧长陵不禁展颜一笑,整个人半转过身子,侧身倚着座椅,执起案前的一杯葡萄酒,惬意地饮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后,萧长陵神色如常,凝目看向不远处脸色骤变的太子殿下,平静的面容,展露出了一抹睥睨苍生的寒厉杀意。
“我可没这么说,殿下若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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