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陈伯均愣住了。
“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远远看过他一眼。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新年,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穿着棉袄,独自一个人坐在路边,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空旷的大街。每户人家都亮着灯,贴着红色的喜字,在屋子里喧闹。”
槐荫喝着热茶,轻声说道:“别人在过除夕夜,而他就一个人坐在路边,偶尔有人下来放个鞭炮,他就远远的看着。炮声很响,却好像离他很远。”
陈伯均不解其意,静待下文。
“那个时候,顾辞安应该还在为了解除诅咒的事情,满世界奔波。而他的母亲也重组了新的家庭。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自己过的第三个新年了。”
槐荫慢条斯理说道:“他很聪明,学东西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偶尔也像同龄人一样打打游戏,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很快就腻了。他沉默寡言,不愿意跟人交际,最喜欢的运动是骑自行车,沿着海岸线骑一整晚,累到满头是汗。”
陈伯均评价道:“感觉像是个纸人。”
“是的,一个没有欲望的纸片人,想要唤醒他就需要血和火。”
槐荫抬起眼眸,眼神深得让人看不懂:“他不属于原来的世界,他生来就超凡脱俗。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他活着的意义,他要去感受压迫,去见证腐朽的规则,感受悲伤和愤怒,才能燃烧起来,照亮黑暗。”
陈伯均无言以对。
犹豫了片刻后,他说道:“这也太过了,而您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
槐荫澹澹说道:“如果他今天没有站出来践踏规则的勇气,那就只能怪我瞎了眼。我挑的学生,要比我当年更强才行。更何况,他是站在公理与正义的一边,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哪怕没有我,你也会帮他,陆子衿也会帮他。”
他忽然笑了:“你哥哥也会帮他,不是么?”
陈伯均挠了挠头,苦笑道:“是啊,那孩子很聪明,当那几个败类变成堕落者的那一刻起,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哪怕是按照规矩公事公办,他也不会有事。”
“虽然李青松快死了,近期的确是喜欢任意妄为。”
他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冷意:“但这不代表,我们会坐视不管。”
“那是个太自负的孩子,只要不连累他的家人,他宁愿战死也不会姑息自己的懦弱,他一定会站出来的,因为他是天生的战士。”
槐荫随手在棋盘上一挥,扫开了几个白子,重新落下一颗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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