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神法相的见解细梳一番,顿上一顿,道声大胆后,便同陈珩探讨起那龙虎金衣道术究竟存有何等缺漏,又当如何补足。
这一番坐而论道倏尔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叫陈珩也是颇有些获益,脑中又添出了几个想法来。
“多谢薛真人点拨,着实费心。”陈珩打了个稽首谢道。
“怎敢,怎敢。”薛敬忙不迭摆手:“真人得祖师悉心教导,我这点微末见解在祖师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还望不要嫌我眼界短浅才是!”
其实陈珩之所以创出龙虎金衣这门道术,为此屡屡向通烜请教,在一真法界内百般推演,今番还同薛敬坐而论道。
归根结底,也是同“大哉乾元”法相脱不开干系。
道书有云: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对仙道下境修士而言,三经五典这等典籍,便是等若白日青天,他们虽可参悟修行,但碍于眼界,也终是如井蛙窥天,无论如何努力,所见的也仅半云片雾,不得全貌。
纵有师长不吝点拨,可旁人心得,终究并非自己所悟,也难以圆通。
为此缘故,种种演法求术,自然应运而生。
龙虎金衣这门道术乃是陈珩观摩“大哉乾元”法相,草创而出,在演法过程中,非仅是得一道术,更是对于“大哉乾元”的琢磨推敲,印刻玄机,化为己用。
而在擎日岛时候威灵也有提点,告诫陈珩将来若想跻身剑道十境,需得自创剑法,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数来。
威灵这番提点与金丹创法,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归根究柢,都是叫修道人不囿于心界,大胆明悟真玄,方可见道。
“据师尊所言,我创出的这门龙虎金衣还是差了火候,待得哪日金衣中有阴阳相感,而生万物的几缕意蕴,我才方有在金丹三重境后,去尝试‘大哉乾元’的资格。”
陈珩眸光一动,心道:
“而至于太乙神雷,我于紫清神雷上的修行还算顺利,两者到底同出一源……”
值此时候。
金车外忽有一团湛湛清光闪过,好似碧水滚滚。
待得光消过后,唯是脸上含笑的杨克贞手拿麈尾,在童子引领下飘飘然入得殿中。
杨克贞对陈珩当先一礼,道:
“有劳真人久候,罪过罪过,那乌陵鬼王已然伏诛,只是此鬼身上携了一坛僵胎泥,已在暗中污了整整半界的灵机,清理界空秽气,倒是稍费了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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