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9月25日,维也纳市郊,中央公墓
进入九月后,这座艺术之都的气温又往下走了个台阶,渐渐告别了夏天的干热。每当黄昏入夜时分,晚风都会挟着凉风驱散着这座城市的余温。
入秋了。
天上下着能同时沾湿衣服和精神的细雨,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就下得人心冷。
今天是纪念那些亡魂的日子。
圣麦斯公墓,全欧洲第二大公墓。树木葱笼,纵横交错排列着的大理石墓碑,在绿色掩映中并没有太多的悲凉,有的只是宁静祥和。
作为全欧洲最具独特音乐魅力的地区之一,这里安葬着莫扎特、海顿、贝多芬、舒伯特、施特劳斯父子等一大批人们耳熟能详的音乐家......额,现在是1866年,小施特劳斯还健在,并且也应邀来到了这里。
几位身着黑装的行人在一首不知名的悠扬圆舞曲中,从远处缓步走来。耳边的每个音符在经过小提琴弦的颤动后,都在宣泄着创作者心中那份细腻的情感。
这些人的职业、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但却有着一个共同之处,四个多月前连环杀人桉中受害者的亲属朋友。今天,他们不分彼此,只为在公墓纪念碑旁献上一束鲜花,哀悼亲人,寄托哀思。
尹格纳茨和艾莉娜也赫然在列,只不过目的并不纯粹。
尹格纳茨为的是阿兰莎,一个霍因茨街上的女人,大概20来岁的年纪,记得是个塞尔维亚人。其实就连阿兰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塞尔维亚”是母亲嘴里说的一个地名,她从来没去过。
阿兰莎之所以在霍因茨街上工作,无非是因为母亲也在这儿工作。
可谁能知道,这位生世坎坷的姑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尹格纳茨的心灵寄托。
“我承认,她是位好姑娘。”艾莉娜早已经从那段黑暗时光中走了出来,“就和阿尔伯特先生一样。”
艾莉娜来这儿为的自然是阿尔伯特·冯·贝内德克,老元帅的长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很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普奥战争中大放异彩。只要再积累十年军功,加上路德维希在军中扶持,晋升为元帅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谁又能知道,这位即将成为父亲接班人的帝国将领,会莫名其妙死在一位屠夫的手里。
世人只得感叹,武力再强,也难敌浸满了乙醚的布条和从背后抡下的切肉刀。
“我也得承认,阿尔伯特先生是位英勇的军人,他完美继承了老元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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