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台嵴柱手术,也是因为路德维希自己点了头才能完成。
这种性格帮卡维拿下了全世界首例椎体间融合手术,但也差点葬送掉他的性命。
嵴柱手术往往会伴随许多麻烦,在毫无术后保障的19世纪,路德维希的术后确实像卡维预料的那样状况频发。
首先就是出血。
大量的细小出血点无法靠缝扎止血,只能靠术后引流。前三天时间里,引流管时不时就会流出血红色的液体,量还不少。出血本身没太大的问题,所以当时卡维没有做处理。
真正需要处理的是两天后的切口感染。
卧室内的污浊空气让感染迅速蔓延,切口难以愈合,脂肪液化,卡维只能选择做二次清创处理。因为已经注射过亚甲基蓝,切口周围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痛觉,为清创做足了准备。
前有莫拉索伯爵的切口为例,后有市立总医院大量病例做证明,可元帅还是拒绝了清创。
理由很简单也很扯:“我觉得挺好的。”
撇开切口不谈,单从他的身体情况出发,确实挺好的,可这种“好”建立在了亚甲蓝的使用上。扛了五天后,切口完全裂开,周围红肿,深处还出现了脓液,体温开始一路攀升到了38度。
卡维没办法,只能用当初签了字的同意书再次找上门,借着“一切解释权归卡维所有”,强行给路德维希做了清创。
清创还算成功,加上椎体内部塞入的骨质没有发生感染,接下去的恢复还算不错。但是经过了折腾,术后恢复的速度被大大减缓,同时也降低了恢复的质量。
现在已经术后四个月了,肌肉萎缩和对应的复健过程让老元帅非常痛苦,行走能力至今没有完全恢复,路稍远一些就得依靠轮椅。
“我也无能为力。”卡维苦笑着摇摇头,“恐怕弗朗茨陛下站在这儿,也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
“老爷......”
管家看着身子虚弱的路德维希,俯下身给他裹紧身上的绒毯,不知该如何是好。唯一能做的,似乎早已随着他的习惯做好了。
这时,一位士兵用手挡着头上的军帽,踩开泥泞的小路,向他们这里飞奔而来。
他带来的是一则消息,一则足以改变整个帝国发展轨迹的消息。
一道闪电撕碎了浓重的乌云,闷雷开始在云层中滚动,细雨如针,风势渐起。耳边的圆舞曲停了,眼前换成了一位牧师开始宣读着纪念悼词。
“这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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