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腹痛越来越严重,我能感受到是她肚子里的那团东西在作怪。”马西莫夫解释道,“我不确定该不该手术,因为风险太大,死亡率和剖宫产差不多,但她真的太痛苦了。”
为了能安抚姑娘的心情,也安抚自己,马西莫夫带她走进了医院中央的大教堂。
这是一座典型的玫瑰窗哥特式建筑,尖高塔、尖拱门、长束柱和绘有圣经故事的花窗玻璃,一起营造出了轻盈修长的飞天感。中央是木质的讲坛,还有耶稣雕像和十字架,近百个座位里有不少人,大都是家属,还有一部分患者和医生。
“我带着她祷告,也握着她父母的手祷告。我们一起赞美天主仁慈,希望宽恕他们的罪过,祈求让这位姑娘重获健康。”
马西莫夫叹了口气:“手术在医院内的小房间里进行,我选择了正中切口,进腹后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球形肿瘤,表面还能看到细长弯曲的紫红色血管。它连接在姑娘右侧的卵巢上,我当即就准备做右侧卵巢及肿物切除术。但......”
手术接下去的一幕让他动容,也让所有人震惊。
“你们肯定没有见过双侧‘邪胎’,两块长圆形的瘤子就挂在她的子宫两侧,就像陨落在她肚子里的天使。【3】”马西莫夫简单画了个草图,“右侧卵巢切除很快就变成了双侧切除,手术难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卡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年代勇于进入腹腔的医生值得敬佩,但还是得吐槽一句手术做得太粗糙了。
绝大多数畸胎瘤根本不需要切卵巢,直接剥离掉外层被膜就能把里面的瘤体拿走。而双侧就更不该切卵巢了,这会直接断了生育能力。
一开始他以为马西莫夫是对卵巢、畸胎瘤的解剖不了解,所以在有时间限制的乙醚麻醉手术里,为了安全着想,实在没办法才选择做更快的切除。
但后来他的发言才告诉卡维,自己的猜测完全错了。
马西莫夫确实不了解卵巢和畸胎瘤的解剖,但他更不了解卵巢对于女性的重要性。
这就不是认识浅薄的问题,而是一种基于男性优越感而带来的怪诞误解:“我记得病理学之父魏尔肖就曾说过卵巢对于女性的重要性【4】,教科书里也明确地告诉那些初涉医学的学生,卵巢是男人所没有的危险器官。
月经失调、神经衰弱、歇斯底里症都和卵巢有关,切除卵巢在身体上是一种伤害,但在精神上她或许离男性更近了一步。【5】
这激励着我继续尝试这台手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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