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寻的目的却和扶苏截然相反,或者说是重点不同。
缓和儒家和帝国之间的矛盾冲突只是次要的,对他来说更重要的反而是彻底粉碎分封论,奠定大一统的理论基础。
这件事,只有儒墨法道四家可以做到。
墨家和道家人宗都选择了造反这条路,不好拉拢,天宗不理世事,基本等于不存在。
至于法家……帝国内部的法家势力,如今已经走向了一种极端。
作为儒墨法道四家中最重实际轻理论,也最维护君王利益的一家,法家现在太过忽视理论,也太过忽视民生了。
计较下来,只有儒家最合适,所以古寻才会对儒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
至于扶苏为什么不像古寻一样在意大一统的理论支持……这也很正常。
毕竟是嬴政的儿子,某些地方他和自己老爹是很像的,比如说相比较虚无缥缈的理论上的统一,他们父子俩都更看重统治上的统一。
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等等举措,虽然也有牵扯到文化思想领域的内容,但主要的还是统治上的约束。
约束百姓以同样的方式生存生活。
而荀子和伏念都对此事感到为难的原因,也正基于扶苏这一要求对帝国原本治国方针的突破之上。
嬴政之前的所有举措,都是一个新的统一国家诞生后的基础操作。
周王朝建立之时也做过这些操作,只是可能没有嬴政这么彻底。
而扶苏的要求,完全超出了维持统治,巩固统治的范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行为。
即使是荀子,一时之间也很难想清楚这就究竟会在文化思想领域造成多么深远严重的影响,给春秋以降日益昌盛的诸子百家带来怎样的变化。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这影响,这变化是好是坏。
沉默了片刻后,荀子捋着胡子说道:
“公子当知,此事个中难处,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成,而且仅以小圣贤庄之力,也无法促成此事。”
想做到这一步,必须要有一个人的支持——身为皇帝的嬴政。
这一点是不可或缺,且无可替代的。
哪怕扶苏贵为长公子,朝中支持者众多,也不够格。
荀子如此回答,也算是在婉拒了。
扶苏对此回应道,“这些我都清楚,此事当然不能一蹴而就,需长远计议,徐徐图之。”
“所以,我才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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