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副早已看穿他的模样:“说吧,要我做什么?”
萧望之在他跟前当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笑道:“方才你说得偿所愿,我还真不能领这份功劳。当年河洛失陷,你孤身一人前去刺杀庆聿定,最后被庆聿恭拦住,那一战你们不分高低,后来你一直希望能够弥补这个遗憾。平阳之战虽然是由我指挥,但是从头到尾都出自陆沉的谋划,你如果真想谢还是去谢他让你有和庆聿恭一决生死的机会。”
尉迟归亦笑道:“就知道你的话另有玄机,不过我不太明白,现在陆沉手握大齐军权还会有危险?”
“军权是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
萧望之摇了摇头,将京中这半年多来的暗流涌动简略说了一遍,最后略显凝重地说道:“在我看来,那些人能用的无非是两招,其一是在维持现有局势的前提下,用各种阳奉阴违的阴谋算计,阻碍新政的推行,削弱陆沉的权势。但是以我对陆沉的了解,类似小家子气的手段基本没用,所以那些人接下来便只能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
尉迟归微微皱眉道:“他们以为陆沉一死就能万事大吉?如今十八军的将官大多是陆沉提拔起来的,他在的时候不会有人敢乱来,但是他若不在了,宫里以为一道圣旨就能镇住这些悍将?”
“宫里肯定不会这样想,但是下面的人不一定会听宫里的。”
萧望之哂笑一声,继而道:“古往今来,远见卓识者少,鼠目寸光者多,能够看见身前一丈之地就称得上智者。翻开历代史书,纵然是帝王、名臣、大儒这类俊杰,做出愚蠢决定的例子也不胜枚举。”
“我明白了。”
尉迟归点头道:“林颉如今留在定州,林丫头又身怀六甲,陆沉身边确实需要一个擅于隐藏踪迹的高手,没人比我更合适。”
“尉迟。”
萧望之转头看着他,郑重地说道:“你我知交莫逆,虽说你这些年不肯接受一官半职,但我从未将你当成下属看待。我不是很清楚陆沉的谋算,也无法断定待在他身边有没有危险,因此这件事你千万不必顾忌我的想法。”
“就算你不提,林颉多半也会提,毕竟我还欠了他不少人情。”
尉迟归神情洒脱地说道:“不过说到底,我觉得陆沉这个年轻人真的了不起,这些年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对外气吞山河,对内耐心细致,这种品格何其难得。如今我已是知天命之年,要是还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这辈子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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