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来到十二月初,景朝大都已经白雪皑皑,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银装素裹。
从极北雪原南下的朔风如同刀子一般,裹挟着雪花纷纷扬扬,打在人脸上只会感到冷硬的痛。
大部分人都缩在家中,达官贵人自有精炭驱寒,穷苦百姓只能靠单薄的衣物取暖,即便是在天子脚下的都城,每年冬天都会有不少人活活冻死。
不过今年的情况稍有不同。
原本消停了几年的永平郡主重出江湖,整天没事就在城里闲逛,专门收拾那些横行霸道的景廉贵族子弟,而且她不光是揍对方一顿就了事,非得对方拿出银子在城内外救济穷苦百姓才肯罢休。
如此一来,倒是有不少百姓解了燃眉之急。
虽说如今庆聿恭的权势已经不比当年,但庆聿怀瑾显然没有受到影响,天子对她的器重一如当初,隔三差五就会召她入宫闲谈片刻,亦或是让她陪因为丧子而心情不佳的皇后散心。
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故而没有那个不长眼的贵族子弟敢和庆聿怀瑾硬顶到底。
也有一些人觉得庆聿怀瑾这是邀买人心,然而等他们弄清楚细节就纷纷闭上了嘴,因为庆聿怀瑾逼迫那些贵族子弟拿银子出来救济百姓,从始至终都没有挂上她自己的名字,而是以天子和朝廷的名义,以及那些出钱的府邸。
百姓们称颂天子圣明仁德,顶多再夸一句那些慷慨解囊的贵族,压根不知道这是庆聿怀瑾的功劳。
“永平这件事做得极好,是该有个人出来治治那些喜欢胡闹的小崽子们。”
温暖如春的上书房内,景帝面带微笑,对庆聿怀瑾的宠溺和关爱简直溢于言表。
十余位景廉贵族不由自主地望向神情平静的庆聿恭,其中有些人看起来略显尴尬,因为庆聿怀瑾收拾的小崽子们里面就有他们家里不成器的子孙。
庆聿恭开口说道:“陛下,这孩子终究还是有些胡闹,臣回去之后会说说她。”
“不行。”
景帝笑着摇摇头,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朕觉得她现在这样挺好,你别总是拘着她。我们景廉族的女子同样能策马骑射,莫要学齐人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庆聿恭略显无奈地说道:“是,臣知道了。”
景帝环视众人,岔开话题道:“今日朕没有召那些文官入宫,只想同你们聊聊南边的局势。说起来,朕有些怀念先皇还在的时候,那会朕还不是太子,你们在朕面前不会这般拘束。朕记得有一年上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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