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却好像没有这样的情绪。身边的白无常死得“晚”,他变成白无常的时候,对白无常的印象应该和现在无异。白无常没有怨言,情有可原。可这位经历过千年缉凶、至少在地府工作了千年的黑无常呢?他最初是什么样的?他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义工”,成了地府幸存的少数老员工之一,他是怎么看待现在这个时代,看待那些普通人以及芸芸众生想法汇聚起来的“自己”的?
黎云的这一想法被阿正的哀求声打断。
阿正哭得特别大声,如同婴孩一般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大把。
黑无常无动于衷,长舌摇晃着,不是从嘴里,而是从其他什么地方发出声音,“你可知罪?”
阿正点头如捣蒜,带着身上的镣铐一起叮铃哐啷地乱响。
“你犯了何罪,如实交代!”威严的厉喝在阿正头顶炸开。
阿正抖了抖,哭丧着脸交代道:“我不该骗人!我不该冒充我姐姐骗人!我不该去骗他们的钱!我有罪!我不该害人!”
黎云听得呆住了。
他依旧能看到阿正的内心,但现在所见,和刚才截然不同。
原来阿正建的不止那一个群,甚至在更早以前……
“你姐姐是怎么回事?”黑无常老神在在,也不是逼问,语气很随意,但阿正却吓得够呛。
阿正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我姐姐假死了。我是说,她肉体死亡,但灵魂还在。她给我托梦,告诉我她事发了,假死脱身。之前骗的钱,都存在一张工行卡上,卡藏在老家那颗榆树下面,保险箱密码是爸的生日,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让我拿了钱,还有遗嘱,早点把钱和房子转掉,过户我名下,然后赶紧出国跑路。”
“你姐姐留下了遗嘱?”黑无常打断了阿正的供述。
阿正先是点头,却没听到黑无常的声音,不由抬头看去。
黑无常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的鬼火,在夜色中晃悠悠地燃烧,看着随时会熄灭的样子,却映照着阿正的脸一片惨白。
阿正结巴起来。
“你姐姐留下了遗嘱?”黑无常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长长的舌头抬起来,如同一条蛇,缠住了阿正的脖子。
阿正吓得尖叫,失声喊道:“没!没……是我伪造的!我自己写的!我仿的她的签名!”
粘腻冰冷的舌头从阿正的脖子上擦过。
黎云目瞪口呆。
他……他现在感受到的阿正的内心,那些话……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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