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客厅的沙发上空的,没有坐人。
阳台的玻璃窗上倒映着客厅的光芒,并没有香烟那一点火星。
黎清辉失望地发现,父亲并没有出现在家中。
明明是大年夜……
“你们啊,”李阿姨细嚼慢咽地吃下今天晚上的第三块红烧肉,不等儿女、孙辈们生硬地转换话题,就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一个个的,跟我玩那什么衣、什么亲……”她拖长了音,不知道是故意拿腔作调,好加强气势,还是在回忆那个自己听过一耳朵的四字成语。
曦曦小声道:“彩衣娱亲?”
文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满桌的人都看向两个小辈。即使这两个人,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另一个都二十了,在黎家人看来,还在读书的两人都只是大孩子。
李阿姨虽在气头上,但对这两个孩子还是很宽容的。
换黎清辉说这话,她当场就要调转矛头,好好骂一骂黎清辉了。
“对!就是这个词。我是没读过多少书、没什么文化,比不上你们老头子,但我也知道这个词。你们就是想逗我开心。”李阿姨发了声。
文文努力咬着腮帮子,收了笑容。曦曦装作自己没开口说话。其他人也收回了目光。
“我本来没不开心,可你们总觉得我不开心,想逗我开心。你们说说,你们难受吗?我难受吗?”李阿姨严肃地放下了筷子,“我原来不难受的,都被你们弄得难受了。”
“妈……”黎玉娇喊了一声。
“你少说话。”李阿姨瞪了过去,“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你们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大。你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是要拉屎还是放屁。你们还跟我玩心眼呢?”
李阿姨一堆屎尿屁砸了过去,让黎玉娇不敢说话了。
“难过就难过,想哭就哭,想提到你们老头子就说。一个个的,便秘一样。不说,就没这事了啊?我看你们这几十年真是白过了。”李阿姨不客气地说道,“以前家里那条小狗被汽车撞死了,你们三兄妹还会哭呢。一个哭得比一个大声,拉着我的手,叫我救救小狗,还求着你们老头子,骑车骑了几十里路——大冬天,我们两个骑自行车,带着你们三个,老大抱着那只小狗,老头子前后座各带一个,娇娇坐在我后座上,一家子脸都冻红了——跑那么老远,就为把小狗埋在野鸭子湖边上。你们两个还到处找花,”李阿姨点了黎碧华、黎玉娇,又点了黎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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