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管理也严格了。”
郁明星说得顺溜,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只是联想到他的年纪,往前推二十年,他一个高中生,给个陌生的大学生把尿,仍然有些出人意料。
可他模样真诚,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
钱警官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郁明星。
郁明星似乎谈兴正浓,接着被钱警官打断的地方,继续说道:“因为这事情,我们之间关系变得亲近了一些,陌生人的隔阂消失了。他第二天的时候精神最好,安慰了他妈妈,和郑主任也聊了好几句,对自己的康复挺期待的。那会儿也没有手机。我住院之后,我母亲给我带了一些书,都是教科书,还有作业。她也没在医院一直陪床。原本隔壁床是那位老先生,另一边就是墙,我也挺无聊的。我和他讲了不少话,还问了他题目。他也不会做,早忘光了。”
说到此,郁明星失笑,仿佛是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微微眯起眼。
“你们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谈到他的事情?”
“当然有。我刚才提到过的,他是中医大的学生,就要毕业了。他爸爸在安定医院当护工,他决定志愿就是因为看过安定医院里可怜的病人,要毕业的时候也想要到安定医院应聘。他父母不太乐意,觉得安定医院太辛苦了,环境也很差。”郁明星说道,“我那时候只在外科动过大刀子,生点小毛小病住院,不是在急诊就是在内科,不像这些年,各科室都跑遍了……不过,我还从没去过精神科。我挺好奇精神科情况,就问了他一些;也好奇医学院的课,要不要解剖,有没有标本,会不会吓人之类……问了不少。他都很耐心地回答我。”
郁明星回忆着,情绪渐渐低落,“晚饭的时候他还跟我说呢,他那一次去安定医院看望他爸爸,看到了发病的病人,特别恐怖,也特别可怜,就是站在那儿,一个劲地拿头撞墙,他爸爸拦着他,还被他用脑袋顶了,之后发狂一样撕咬人。上前阻拦的医生,被他在手臂上咬出了血。那医生一只手被咬着,一只手拿着针,给他扎了下去,那病人就慢慢软了下来,被几人抬着手脚送进了病房,五花大绑……”
郁明星说着自己听到的故事,却仿佛是亲眼所见,说得活灵活现的,还充满了小细节。
钱警官注视着郁明星的表情,耐心倾听,并未提出疑问。
“他说那有些可怕、有些可怜。他那时候还小,觉得可怕居多,但高中填志愿的时候,看到医学,就想起来这件事,心里面觉得可怜更多一些。在医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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