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老京城人管这叫“落定”。
他那俩徒弟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一个挑着两个木箱子,另一个背着个大包袱。
老头儿前面大摇大摆走了,俩徒弟老实头一样,亦步亦趋后头跟着。
到了这儿,打开这些东西再一看。
箱子里面不但装着做饭用的锅,还有碗、盘、勺等餐具,全都是一整套一整套的家伙。
包袱里则是刀具,就更讲究了。
一把切菜刀,一把羊脸子刀,一把小刀。
羊脸子是斜的,剔肉使的。
小刀就是切菜什么,切佐料使的。
此外还有一个铁勺子,一个笊篱,把儿都长,还都是枣木把儿的。
枣木把儿硬啊,经烧,扛火,而且因为岁月的浸染,已经油亮油亮的,红的就像烧着的火。
就这些家什,一看就透着专业。
随后,就由这两个徒弟开始在院里砌炉灶、备菜等。
一位年轻的师傅砌灶非常麻利,不一会便在院中砌成两座炉灶。
备菜的师傅也非常利索,开始了准备工作,切肉,剁馅儿。
然后俩人一个收拾鱼和鸡鸭,另一个就起架油锅,炸丸子。
什么样的丸子过油到七成,什么样的丸子过油到五成,到六成,有的三成熟就得起灶,过油的成熟都不一样。
偏偏整个过程里,这位刘师傅任何活儿他都不沾手,只是和康术德一起坐在边家喝茶抽烟。
然后跟主家儿一起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合计做什么样的席面儿。
连看都没去看院儿里忙得一脑门子汗的俩徒弟。
等走的时候,边家老两口还是恭恭敬敬给刘师傅送了出来。
跟着转身又一个劲儿的跟康术德作揖道谢。
就这景儿,看得院里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直犯谜症。
谁都不知道这老头子有多大的能耐,值得边家老两口这么点头哈腰的。
就连宁卫民和边建功,他们俩凑一起时,也都小声议论呢。
“至于的嘛,瑞宾楼的厨师?再牛,他也不就一做褡裢火烧的嘛,怎么看着都赶上皇上的厨子了?”
“是啊,这位这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才能有这个做派啊?我就不信,他能把肘子做出龙肉味儿来?那俩徒弟还真这么伺候他。这都什么年代了?封建意识怎么还这么强啊……”
冷不防罗师傅听见了,一人儿赏了一个脑瓢儿,跟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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