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铜钱埋藏在地窖里,这些财富等于零,毫无意义,而当财富流通起来则会出现变量,甚至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实现增值,简而言之,当财富流通加剧,会越来越多。
所以很多人开始谏言,国家的府库、皇家的内帑都不要囤积大量钱帛,而是要将其尽快花出去,无论通过何等方式,只要财富流通加剧,整个帝国都会因此受益。
这就是当下朝野上下之主流矛盾,非是“义利之辨”,而是“财富恒定不变”与“财富流通增值”两个观点之间的对立。
或曰保守,或曰激进。
是两种思想之对撞。
孔颖达摇摇头,道:“如你所言,将天下财赋之状况调查整理、细究财富之真相或可行之,但不管真相如何都不必公之于众,有些事情即便是对的,却也不宜大肆宣扬。”
许敬宗对此倒是表示赞同:“国家制定政策需要究极根本,但对外宣传却不必如此,‘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嘛,让天下百姓知道怎么做就好,不必让他们知道为何那样做。”
孔颖达瞅他一眼,懒得多说。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即便在儒家内部也有多种解释,许敬宗在此所言自然是最不好的那种解释,借以嘲讽儒家“愚民”的那一套。
他之所以不争辩,是因为这话除非孔子复生给出一个确定之答案,否则任谁也拿不出确凿证据解释其义,更无法反驳旁人之解释……
房俊笑道:“这就是行文之时不够严谨造成的误会,假如当年《论语》之编撰者在其中加入标点符号、使其能够准确断句,何以有数百年来之争端?推行标点符号,时不我待啊!”
古文典籍当中没有标点符号,使得诸多语句难以断句、歧义增多,是古人当真发明不出标点符号吗?
非也。
事实上,先秦之时便有“点号”“线号”等等标点符号,那时候的标点符号没有规范,形体不规则,任意性极大,大多时候只要作者自己知晓其义即可……但在此基础之上想要统一标点符号其实并不难。
之所以一直未能有规范之标点符号出现,更多是因为文化人将书籍抬高至极高之地位,使得普通人即便得到一本书籍,因为无法断句也难明其义,除非有家族之传承才能看得懂书册典籍,讲究“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来标榜读书人的高尚。
时至今日,依旧很多读书人极其排斥在书籍当中加注标点符号,认为如此一来降低了读书的门槛,使得读书成为一种“很低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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