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朝而始,能被成为“骠骑”者,唯冠军侯耳,余者莫敢与其相提并论。
然则此刻,李承乾得知河西大胜,数日一来积压在心头的彷徨、忧惧、患得患失,在这一刻尽皆释放,畅抒胸臆之下,一时间忍不住喊出一声“孤之骠骑”,使得厅内诸人面面相觑,心底震撼。
霍去病何许人也?那是汉武帝之所以创下赫赫武功、名垂千古的肱骨,被后人素以“战神”而尊之。
眼下李承乾以“骠骑”之称冠以房俊,可见其心中是何等兴奋激昂、壮怀激烈!
……
高阳公主抿着嘴唇,面上的激动之色一闪而逝,却没什么心思去嘲讽之前诅咒房俊战败的临川公主,只感到心中甚为担忧,手掌下意识的握紧长乐公主的手。
她不懂军事,却明白房俊仓促出镇河西,以绝对弱势之兵力抵御吐谷浑的进攻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付出多大的努力,每时每刻都处于溃败之前的惊惧之中。眼下居然反败为胜,打碎了不知多少人的预测,可见其中做出了何等的谋算、布置。
击溃强敌、旗开得胜,外人只看到这样的荣耀显赫,高阳公主却只是心疼自家男人……
长乐公主心中早已长长的吁出口气,所有的担忧都彻底放下,反握着高阳公主的手掌,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果然如妹妹所言那般,二郎运筹帷幄、惊才绝艳,当真厉害。”
她还记得先前自己担忧房俊处境之时,高阳公主如何劝慰她不必担心,眼下却是她翻过来宽慰高阳公主。
这妮子虽然已经为人妇、为人母,有些时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成熟坚强,但是骨子里却依旧是那个娇憨的样子,有些任性,有些莽撞,却也有些敏感、脆弱。
高阳公主虽说心疼自家男人,不过既然取得大胜,心情自然大好,闻言瞥了长乐公主一眼,轻哼一声,道:“那是自然,咱们郎君厉害的地方多着呢,往后姐姐会愈发知道。”
长乐公主秀眸眨了眨,羊脂白玉也似的俏脸泛起两抹红晕。
什么叫“咱们郎君”?听上去怪羞人的。
而且那一句“厉害的地方多着呢”,难免令她有些心猿意马、浮想联翩,总觉得这丫头是故意用这等似是而非的话语取笑她……
另一边,临川公主面色难堪至极,又是窘迫,又是尴尬,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朝野上下就没一个人看好此次河西之战,都认为房俊不过是博取一个“迎难而上、向死而生”的名声,赶赴河西之后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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