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
广东院试召开。
寅时的梆子敲过三响,海玥、海瑞和林大钦就在人群里,进入了考场。
两千童生鱼贯入龙门。
理论上来说,明朝的科举考试分为四级,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
这里的院试包括了前三场由地方到省会的预考,全部考过后,成为生员,也叫“秀才”。
后世说起穷秀才,穷秀才,都好似蕴含着鄙夷,但实际上,一旦取得了这个功名,从此就能免除徭役,见官作揖不跪,免除刑讯,遇到一般的案情可用钱赎罪,出行可乘肩舆,外出可免路引……
除了以上种种特权,秀才还完全有资格入私塾为先生,或成为官员的幕僚师爷,一年数十两银子的收入,是妥妥帖帖。
可以说,读书到了这个层次,才是完全与寻常百姓脱离开来,再也不是穷酸书生,只要不是盲目地继续求学,脚踏实地求一份安稳,大富大贵办不到,生活不愁是完全可以的。
当然秀才绝不好考,童生听起来是童子,实则多的是参加了十多次院试,始终不过的,这一科也能看到五六十岁的老童生,颤颤巍巍地朝着号房走,一定要取得生员功名,实现人生的愿景。
而对于这群人来说,最能决定人生命运的,自然是一省提学。
于是乎,当王世芳迈入考场时,众学子下意识地挺起胸膛,背脊竖得笔直,摆出最佳的仪态。
却没有发现,这位提学铁青着脸,快步走过一张张桌案,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终于,这位一省大员站在了一位考生的面前,再也不动弹了,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看。
周遭的学子顿时露出羡慕之色。
然而王世芳盯着面前的海玥,却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毒之色。
事前不知,以为海玥是倒戈的内应,透露出关键的消息。
但当他们三路人马,各自咬上了饵,全被锦衣卫揪出后,哪里还不清楚,自己是中计了?
王世芳尤其愤恨。
他对于岭南之地,有一种骨子里的鄙夷,只是岳父失势,得罪了当今陛下,不得不屈尊纡贵,来到这里度日,结果却被一个当地的十七岁少年给彻彻底底地耍了,这些日子每日都暴跳如雷,就等着这一日。
海玥却目不斜视,注意力完全在面前的试卷上。
王世芳见用眼神杀死你,影响不到,干脆缓缓探出手,抓向答卷。
海玥的笔一顿,头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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