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说过,当地一些农村,如若是平房,夏天睡在地上,每年被蜈蚣咬也不稀奇。
而这年代就更不必多说,起码赵铭带领队伍来到这里就感觉到一种闭塞感。
先前在马当要塞那边就有这种趋势,往这里水泽更密集的地方那就更难受。
赵铭倒也清楚,这是夏天水汽蒸腾所致。
他不是北方的那种干热。
在这里人会出汗,湿度也大,皮肤表面始终都是黏糊糊的,这就导致体内的排热效果极差,自然会更热。
毫不夸张的说,北方的三十七度和南方的三十七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赵铭麾下来这儿这几月就陆续有士兵不断病倒,大多都是中暑,要么就是被蛇虫鼠蚁搞得中毒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疫病没有发生,这点交战双方似乎都在有意识的避免此类事情发生。
故而都是尽可能对尸体进行掩埋,实在是来不及也只能作罢。
关于万家岭这一战,也有一些当地的农民描述。
其惨烈情况自不必多说,按照人家的描述,在万家岭的周围小路,山麓,溪流之中,但凡是能看得到的地方,到处都有东洋人的尸体。
而且很多都是覆盖了好几层,尤其是路上的尸体,层叠堆积,把道路都堵死了。
加上这会天气炎热,第二天尸体就开始腐烂,臭气熏天,空气隔着好几里路吹来的风都是恶臭令人作呕。
加上无人掩面,任其暴晒,被鸟兽争食,最后连鸟兽都不吃了,一连好几个月战场上都是臭气熏天。
甚至在战争结束后几十年,当地开始兴修水利,还能从地下挖掘出大量东洋人的尸骸,到了八十年代当地还能挖出大量东洋人留下的炮弹。
这位写下回忆录的老农,他们当时是腊月底和幸存者的难民一起回到了村子。
当时村子宛如地狱,之间漫山遍野沟沟壑壑全都是尸体和战马的尸体,蛆虫满地爬的都是,臭气熏天,各种枪支战刀随处可见。
子弹壳和炮弹壳堆积的如同小山。
河流中更是被染成了暗红色,发出阵阵恶臭,不断有蚊虫在上面起起落落,更是在河流表面开始孵化大量虫卵。
这些从尸体上的虫子,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蛆虫变成了蛹,蛹变成了蝇,最后全都是嗡嗡的苍蝇声。
对于这些赵铭也只是记得一些,但他亲身体验过后,只觉得这一仗确实比之他在淞沪打的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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