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中只剩下愤怒——
正在此时,有脚步声踏入御书房中。
陛下勃然大怒:“朕早已下令谁也不准入内!如今连朕的旨意你们都敢忤逆了不成?!”
愤怒质问声,自堆叠着奏折的条案而出,被御书房内四周的黑暗一寸寸吞噬。
脚步声不再响起。
随之,是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
“陛下赎罪,臣妾这就告退。”
言语柔和,并不见慌乱害怕。
陛下闻言,方才抬头看去,脸上的戾色在看见来人后,才逐渐从脸上淡去。
“是皇后啊,”他放下手中的折子,语气无限拖长,甚至不再掩饰他的疲惫之色,“朕方才那些话并非对你,定是那些奴才看朕不好好歇息,这才去胆大惊动了你来。来把,过来陪朕坐坐说会儿。”
皇后依言过去。
说是说话,陛下问的却都是大皇子今日的起居学习如何。
皇后答的详尽。
既不夸耀也不贬低大皇子。
在陛下看来,他自己倒是觉得大皇子样样都好,反而是皇后这个母亲成了中立之人。
问完大皇子的事情,皇后便不再多言,甚至都没有劝他一句早些歇息,就真的默默陪在他身边。
这份陪伴,才让陛下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将摊开的奏折推开皇后面前,让她看。
皇后低头看了眼,只见满目凌乱草书,行笔至情绪激动之处,更是字字相连。
“这位大人的字狂逸潦草,臣妾笨拙,不曾习过草书,实在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她答的坦荡。
陛下看了皇后一眼,答道:“这是从云平县寄来的军报,写这东西的是非荀的旧部。皇后可知道,边境、沧州为何会失手的如此之快吗?”
他问的乍听之下心平气和。
可皇后与他多年夫妻,如何听不出压在字眼之下的狠绝。
若非怒极,陛下绝不会露出此态。
“臣妾听了京中不少子虚乌有之言,只是将士们仍在守着一方疆土,在事情未彻底查清前,臣妾不愿伤了将士们的心。想必是陛下让臣妾看的奏折上已写明了缘由。”
陛下冷笑数声。
“正如皇后所言!”
“这封折子的的确确解了朕的疑惑。朕的这位好将军,因边境食物匮乏,他默许将士私底下与北疆贼人交换食物,甚至年前还上书恳请重开边疆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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