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炷香的说书人,主动寻仇,不亚于阎王点卯。
只要找到了,无论在屋内,还是在屋外,不论身边是否携带邪门法器,一道梦境,便成了送终梦魇。
袁不语回到周家班时,大褂滴血未沾,而名册中人名几乎除尽,除去几个运气好,今夜不在平水府中的戏子,躲过了一劫。
这几人道行层次并不高,留给影子在往后几天里做最后的清扫,再适合不过。
……
这一夜,平水府再无戏子分堂,就连他们旗下的产业——明江大戏院,也被柳叫天夺去了颜色。
柳叫天在明江大戏院前搭台唱戏,她步绝、声绝、色绝,唱得梨花尽落、唱得痴怨漫天,唱得观众于潸然泪下中卯足了力气叫好、喝彩。
明江大戏院里几乎无客,全去外头听柳叫天的戏,只得早早关门歇业。
……
周玄葬礼第二天,周家班冷清了些,来吊唁的宾客少了许多
复仇之火于昨夜点燃,如今只剩下些火星子,周伶衣窝在袖子里,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偶尔会惊醒,便去凝望周玄的面孔。
望了便觉得安心,是周伶衣内心接受周玄后的习惯,只是这份安心,怕是多一日都不会再有了。
袁不语则显得昏昏沉沉,自打回到周家班,他的精气神就像散去了一般,一日大半时间都在瞌睡,偶尔清醒过来,与周围人说话,亦是三边不靠。
周伶衣嘱咐旁边的人,不要太打扰他,她明白,这是袁不语领悟了新的香火。
因为他于十年前香火彻底熄灭过,如今有了新的晋升,层次又过于高了,精神很难承受,便昏沉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将新香稳固。
“阳光很懒,要是弟弟陪我一起晒晒,该多好啊。”
周伶衣眯着眼睛,抬着脸望着此时被云霞遮了光晕的太阳,失神说道。
……
离游傩上山的时候,只差天亮。
后半夜,周家班的师傅们做着最后的准备,盘算纸人纸马的数量有无差错、清点着参加游傩的人数,以及询问傩面、戏服是否分发到位。
重中之重的,便是打“老龙床”。
老龙床便是抬棺材的木架子,与其说像床,不如说像木船的龙骨,左右方向伸出十来根木臂。
龙床于葬礼一开始便打造,如今已经打好,但余正渊不放心,挑着煤油风灯,弯着腰,仔细查验着每一枚钉子是否打牢,有个别地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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