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棕黑色的药丸上不见任何杂色。又将沈老夫人的手从中间剖开,大片大片的朱红色从药丸里散落下来,是个人都能瞧出其中端倪。
再看那香灰,朱砂常用于制香,只是残余香灰中,再重的香料气息也盖不住朱砂过量的淡淡幽香,二者一味内服,一味外用,就算是个身强体壮的少年,都很难抵挡中毒产生的眩晕症状。
别说是年过古稀的沈老夫人了。
沈老夫人搭身往前一瞧,被剖开的药丸上明晃晃的一片红,指向金姨娘怒斥道:“好你个小贱蹄子!竟敢谋害婆母!”
清逸道人哪见过这样的情形,忙后撤一步躲到沈今宛身后。
高门贵院的老夫人如同菜市街上的泼妇般破口大骂,传出去定叫整个盛京城笑掉大牙。
金姨娘做惯了弱柳扶风的姿态,歪歪扭扭的往地下一跪,眼角滑下一滴泪:“老夫人明鉴!妾不过是担忧老夫人身体,废了好大功夫寻来这几粒安神丸。谁知!谁知那医户竟欺负妾不通医理,将妾诓骗了去!请老夫人明鉴啊!”
随着那一滴泪的落下,金姨娘低下头做认错状,眼神却在看清地板上粘黏的落叶后变得犀利。
想起前几日她得意扬扬地筹备计谋,准备来个一石二鸟,好让沈老夫人与沈今宛彻底离心。谁曾想本来万无一失的证物竟凭空消失了?
原本该落到沈今宛头上的非议,竟成了她空口栽赃!
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她恶狠狠的抬头,沈今宛也正好托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也瞧着她。
看着就令人生厌!
她虽心里骂着,面上的功夫却做得极好,抱着沈老夫人的大腿就开始哭诉:“妾当真不知这药有假啊!妾只想着老夫人夜里睡不好,才寻了这药!妾当真不知啊.......”
沈老夫人就算再愚钝也看得出其中蹊跷,金姨娘是她一手提拔,却没想到心思都打到她这里了,只是如果直接发落,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沈今宛看出沈老夫人的顾虑,轻笑道“多说无益,金姨娘与其在此哭诉,不如即日起去祠堂为祖母祈福来的诚心。”
老夫人本就不知该怎么发作,沈今宛话刚落地,她就顺着这把刀挥了下去:“那边依宛宛的,你从现在起,就去祠堂跪着吧,我几时病好,你便几时起来。”
末了再没瞧金姨娘一眼。
罚得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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