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叔既心虚又委屈,虽说这话是他说出去的,但也是事实啊!
“小姐,现在不说,等到时间再交不出,那整个船厂不都得被他们砸了啊……”
“为什么会交不出呢?”
“您想啊,要是变卖船厂,也得时间吧?互相交接,彼此磨合,少说也得几个月的!漕帮的这批船肯定没法按时交付了!”
“听听!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你们这样就是在耽误我们漕帮的生意!”
关二叔苦笑:“三当家,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万一船厂到了新主顾手里,再出了什么问题,能不能交的出还真不好说!”
“我呸!你知道我们漕帮是谁家的生意吗!我们做的苏州谢家的生意!谢家知道吗!耽误一天得让我们东家少挣多少银子你算过吗!赔上你整个船厂都算不清楚我告诉你!”
沈玉阙眼皮一跳,听他提起谢家她就下意识想到谢昀,才跟他有过‘肌肤之亲’,想不去想也难。
她定了定神说:“既如此,我们不如来商量一个按时交付,两全其美的办法。”
“呦,你这小娘子人小口气大,怎么,你还能当场给我把船变出来不成?”
沈玉阙摇头,认真说道:“不能,船是靠大家一根木头一根钉子造出来的,不是变出来的。”
那汉子带头大笑,似乎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
但沈玉阙却一点也不在意,此时她在脑海中迅速翻过无数记忆,画面停留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深夜。
那时才过完年,天还冷着,她躲在暖阁里陪着母亲等父亲归家。
母亲左手拨着算盘,右手在一本账簿上写写画画。
烛光照亮了她半边柔和的侧脸,沈玉阙从别处又给她端来一盏烛台,随即便也趴在榻上看母亲书写。
母亲在写一份新的契约,她记得真切,契约上明确记载了江南运河的漕帮向沈家船厂订购了十艘货船。
其中三艘货船的交付时间在今年年底,五艘在明年,另外两艘则要在第三年秋天之前全部交付完毕。
母亲在核对船的样式和所用材料,从木材、钉子、风帆到一条桨一扇窗都要计算在内,最后得出一个数字,再从这个数字里算出他们该收漕帮多少定金。
这是船厂最常见的下定方式,定金收取后便要采买材料用于生产,等第一批交付后,便结算第一批的钱款,同时收取第二批的定金。
如此,如果有一方违约,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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